咏絮阁很快就到了，云霄和紫袖走进暖间，早有宫人备下了热茶和点心，炉中的炭火都拨得旺旺的，连隔层上香片的芬芳都格外地迷人。两人也不坐绣墩，就在锦榻上斜倚着，让人抬了一张案几放在前面，摆了了茶水果品。让春卉带了众人去屏风前面吃果子说话，不要来打扰她们两个。
云霄知道紫袖这是想要跟她单独聊天了，从玄城回来以后，因为怀孕一事，云霄和她的关系变得若即若离，很是微妙。大半年的相处中，她知道紫袖不是那种寻常的女子，也知道她并没有长留大越的打算，更清楚自己要求她留下腹中孩子会给她带来的麻烦。所以一直想找机会问问她的打算，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加上紫袖自那次被自己劝阻之后，再也不曾要过打掉孩子的的企图，自己也就拖延了下来，想着等孩子出生以后再商量会比较好一点。那么如今孩子降生在即，紫袖是想明白了，要跟自己开诚布公了吗？她会离开，还是会留下呢？云霄有些忐忑，更多的却是期盼。上德宫之行，尤其在楚窈说出的那句偈语时，已经让她动摇了五年之期的约定。她自己心里明白，于她而言，凤宁宫的诱惑，远远大于华钦毅的真情。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当初是如此地憎恨为了仕途而放弃母亲的父亲，怎么如今自己却也变成了那样的人呢？难道果然是血脉相传的薄情么？只不过是母亲相信了父亲的难言之苦，而华钦毅并不相信自己的五年之约。
云霄苦笑了一下，看了看紫袖的肚子，问道：“素姑娘有说过吗？孩子什么时候出来？”
紫袖点头道：“说了，也就是这几天吧。”说着，看着云霄，“听说你初一那天去了上德宫，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上德宫在大越国到底算什么。”
“不算什么。”云霄抿嘴一笑：“大越向有巫术之风，上德宫就是曾经的巫宫，而大师也就是以前的巫女。因为大越的百姓相信女子，尤其是未婚女子最为洁净，她们更能够聆听到上天的指示，所以特设巫宫，以为和上天交流之用。到了楚氏皇朝，就把巫宫改成了上德宫，也就是期盼上天有好生之德，能够指点迷津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紫袖点点头，含笑道，“跟大夏的星象师有几分相像呢。那你去上德宫可曾聆听到了上天的旨意？”
“听到了，大师在我们入宫之时，就算出了来到这里的，有三霄。”云霄说着话，眼睛看着紫袖，想从她的神情变化中，看出点什么来。
“哦？你的意思是，这三霄跟我们有关系？”紫袖淡然应了一声，神色却没有什么变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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