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在肺里打了个转，不管留下什么，它还是从嘴里吐出来。
“怎么不说话了？”张大岸瞥向在旁发着抖的小山。“怕我了？”
小山吞着唾液，假装镇定地说，“你，你怎么在这？”这话说得他自己又后了悔。张大岸却笑了起来，“那我应该在那。”
他沉闷了口气，接着说“小山啊，不管你还当我是不是朋友，我都想对你说。”
“什么？”小山把自己坐到草地上，因为肚子里又传来了痛楚。
“看看这个地方，你不应该把自己丢在这里，你不能总按着上面人给你的路走。”
小山听不明白，他觉得自己脑袋里正像有好多士兵在打混战一样，不分敌我的打着，杀着。
“这是穷地方。”张大岸简短地解释。
这话小山听得懂了，他点了点头。
可张大岸又停下话匣，他意味深长地眺望着远方。良久才说起来，只是这话让小山更听不明白，“别让它害了你。”
“害我？”小山朝这人认真地看去，却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吹了好几阵冷风，都没能把张大岸的嘴巴翘开。他像在回忆着什么，深思着什么。有几次小山都注意到了他那不自然的抖动；也有几次见着他生气的表情，仿佛承载了好多东西。
他突然想抽烟，慌张地四处寻找起来，可默然瞧见他自己扔到地上的那烟盒，他又放了弃。“这是我最后次劝你，如果你喜欢和这些东西混在一起那我也没办法了。”说到这他起了身，看来是要走。“这不是个好地方。”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液，拍着自己的衣裳慢慢地朝村口走去。
“我。”小山想问出口。
张大岸停了脚步，他看过来。
“我，我为什么要做那个，”小山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张大岸看着眼前的他，仿佛看到的不是小山一样。良久，他才顶起他那怪异的笑容，什么也不想说下去，扭了头仍旧走去。。。。。
这晚小山没能入得眠，他感到屋子里空荡荡得黑得可怕。
那个男孩手里提着染血的菜刀，身上也映满了血，静静地看着倒在血泊中被他砍得血肉模糊的人，他竟然没有畏惧。小山哭了，那时候的小山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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