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为何称师父为“师父”？
虽然贺之年是宋文正第个四弟子，但他是在桑卓离开了几年后才来到延益堂的，对当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师父和师兄们也从未向他提起，他对桑卓的了解仅通过旁人的只言片语中获得。
贺之年扫视了一圈，发现师兄们和师妹的脸上竟没有半点惊讶慌乱之色，又联想到他们方才略显诡异的对话。
难道？！眼前这个中年男人就是传说中被师父除名了的二师兄桑卓？！
他用瞪大了的眼睛看向姜初南，一脸的不可思议，头顶直冒问号。
合着你们都商量好了，就我不知道呗。
姜初南恰好注意到贺之年幽怨的眼神，便偷偷双手合十，朝他做了个“求原谅”的动作。
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瞒着贺之年的，只是这件事太过复杂，她本来脑子就乱，若是同贺之年解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加上他跳跃的思维和“十万个为什么”的性格，定要费上很长时间，便想着等事情结束了再同他解释。
贺之年并不接受姜初南没什么诚意的歉意，他撇了撇嘴，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看她。
宋文正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记忆中的脸和面前的这张脸逐渐重叠，既陌生而又熟悉，他身子僵硬地坐在座位上，下巴上的胡须在微微颤抖。
桑卓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三步并两步，跪在宋文正面前。
“师父！我......我......我回来了。”
他低着头，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宋文正下意识伸手想扶他起来，可最后还是把手缩了回去，“唉。”
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见到这个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徒弟，也是被自己亲自从家谱从除名并赶出毒堂的徒弟。
十几年过的很快，弹指一挥间，可他却也真真切切地煎熬了十几年。
方才姜初南在席间说那些话时，他已然隐约察觉到了一些，可当真的见到桑卓时，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情绪面对他。
时隔十几年，再次听到桑卓称他为“师父”时，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师父，对不起，当年的事是我被嫉妒蒙蔽了心，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那么任性，辜负了您对我的期望和栽培。”
“自从我意识到错误后，我常常悔恨到夜不能寐，一想到您被我伤透了心，我实在不敢来找您啊。”
这些话憋在桑卓心中好些年了，终于能痛痛快快地说出来了。
他声泪俱下，字字句句诉说着有悔，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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