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援朝按照郭进的吩咐，从干活儿的地方回知青点去见王嫣燕。
王嫣燕没在知青点里，坐在去知青点之前必须经过的路旁草坡上；她右手支腮远看，目光凝固，深思状。
“点儿中央首长，找俺来，有什么重要指示啊？”李援朝走近王嫣燕问道。
“嗯，李援朝，你在思想上、要做好…要有个准备。”
“什么？思想、准备—？嘿嘿，咱也应应那句老俗话：丈二李秃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王嫣燕似无心再解释，又远看，沉默。
“是喜备，还是、愁备？”李援朝再问。
“什么？”王嫣燕转过脸来问。
“是做欢喜的准备？还是做发愁的准备？简称为：喜备、愁备。”
“棉被！”王嫣燕很干脆的大声说，但她的面孔上没有一丝笑意。
“没啦？就是在思想上，要准备好、一床棉被？嘿嘿……”
“好啦，你去干活儿吧。”
“特地叫我来，就这么一句思想准备的话？”
“对！”
“嗨嗨，你能评上节约用语标兵了。”
“你更应该努力争取，争当节约用语模范，沉默为金……哎—，你往哪里去啊？”
“这不是已经到家门口儿了吗？我就近回去脱掉棉衣，天热了。”
李援朝回住窑脱好棉衣，随即再去干活儿的地方，走过大灶间门前。
“李援朝，你过来，给你先吃两张饼。”狐狸精走出大灶间说。
“不不，我不习惯先吃。到了正式开饭的时候，我自己端着个空碗，看着邦子相片儿他们故意吃得那么欢势，特着急，思想上受煎熬。”
“白送给你，当零食吃。”
“哎—？今天、可真够怪的啊？怎么大伙儿都把我当文物了，挺珍惜关照的呢？不过，无功不受禄。而且，咱们也有定量…”
“不占你的口粮定量指标。我……算我和小虹的口粮份额里面，扣出来送给你的吧。小虹不是你表妹吗？”她说，脸泛红晕，速转身、进大灶间。
李援朝脸也发热，问：“哎，狐狸精，你今天是不是和小耗子两个人做饭哪？小耗子上哪儿去啦？”
“是我们俩上灶。小虹挖野菜去啦。”
“不能是挖野菜，是剜—；挖是挖坑、挖沟、挖山不止……”
“别咬文嚼字了，你说的话又带不出米粒儿，能当饥垫饱的。以后少说话，你记住了吗？以后少说话、甚至不、说、话！沉默为金！你给我一定记牢在心里啊！听清楚了吗？……好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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