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当朔在卫生间里玩了一会儿游戏，十分钟后，他不慌不忙地走出卫生间，踱步走出主人般的自信和悠闲，并且一直保持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见李母已经坐在沙发上，两杯水放在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摆放的位置是一前一后，就知道她还对自己很有防备，恐怕这样谈下去根本谈不出什么来。
程当朔也不急，只是站在茶几的另一边，与李母是对面，道:“阿姨，今天只有一个简单的议题，就是，请您讲讲平时李媛的生活，即使是细节，也要讲出来。大概会耽误您半个小时的时间，中间我们可以休息两次，当然了，如果您情绪或身体上有什么不适，我不会坚决拒绝。”
他自信地笑笑，自己当然不会坚决拒绝，但是在真正休息前，不管对方看起来多么焦虑，一定要至少谈上五分钟，才能显示自己的主导地位。
说话之际他随意拿起茶几上摆的小科隆教堂模型看了看，然后没有放回原位，而是看似随手地放在了后面的电视柜上，边放还边说:“这个德国科隆教堂的模型还真像，买它的人也一定很有品味吧。”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动作，都是程当朔事先准备好的占据主导地位的把戏。
他又看似随意地搬起了旁边一个高一点的硬凳子，坐在上面——因为沙发比较低，椅子比较高，如此可以建立一种权威感。
虽然程当朔很想让自己和李母坐在茶几两侧而不是对面——这样就能一览无余从她肢体语言上分析心理，但是考虑到李母受到的精神创伤实在不小后，他也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动作还真快，小伙子，你是我知道女儿被害之后第一个来找我的调查人员。”李母眼神里透着无法言喻的哀伤，茶水升腾的雾气又像是应景的云雾。
“您的痛苦我很能理解。事实上，我和您女儿李媛差不多大，对于一个花季少女的死亡，我也是哀痛不已。虽说我作为FBI，已经熟悉这类案件，但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残忍的凶手。”
李母凄惨地一笑:“我知道。媛媛一直是个多么好的孩子啊……”
说着，她的眼泪已经落下来，程当朔礼貌地递上纸巾，待李母情绪稍稍稳定，他才平缓地说到:“阿姨，不要隐瞒什么，把她最近的行踪都告诉我，相信我，如果有了您的配合，这件案子就一定有进展。”
“好。媛媛她，平时只有周六周日回家来，周日晚上就走了，她自己有车，我也不送她。我们一家只有我们母女相依为命，算不上富裕，她也很懂事，从不乱花钱，成绩也很好。最近她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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