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破疾眸光一沉。
他正欲开口言说，却被军师打断那还噎在喉间的话。
古破疾并不是个善于辩驳的人，他更擅长在战场上冲锋杀敌，与人言语间交锋，并非他的性子。
只是楼成珏始终看着他，看得他下意识的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虽着话未出口，除了他以外，无人知晓他到底要说什么。
军师自是了解古破疾的，所以他抢先一步开口了。
“公主殿下此言可是言重了。”军师拱了拱手，几缕发丝垂落胸前，眉目含笑，与这颇为粗犷豪迈的环境截然不同，温润儒雅似青竹般，一双眸细细盛满最沉静的潭水，温柔荡开一层一层的微波，美好而人畜无害。“如今虽是在关城这般偏远的地方，若公主殿下想去何处便可去何处，将军也不过是担忧公主殿下的安危，出言或有不逊，还请公主殿下见谅。”
“你叫什么名字。”楼成珏这才正眼看向这说话的人，上下打量了几眼，笑着问道。
“草民徐宁渡。”徐宁渡眼皮微耷，自然极了的避开楼成珏打量的目光，不曾与之锋芒相对，虽着知道自己这抢话一举必然是会让她注意自己。
“徐宁渡，倒是个好名字。”楼成珏眼中闪过几丝玩味，仿佛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笑道。
徐宁渡，这个名字楼成珏是听人说过的。
是从先生那儿听过。
在曾经某个时刻中，她还是个任性的小丫头，蹦蹦跳跳的却总爱窝在先生身边，腻着腻着，总是难免看到些先生不曾与她避讳过的信件或者谈话。
其中，便有徐宁渡一人。
按照先生收到的信，以及随后她的胡搅蛮缠要先生讲故事，徐宁渡其人，也算是与先生的半个好友。
那是先生在四方行商时偶然碰到的一个自傲书生，与之交谈后，结为好友。
徐宁渡还算先生的半个徒弟。
难怪看着有几分眼熟。
不是模样眼熟，是那份气质眼熟。
楼成珏的反应倒是让徐宁渡有几分惊讶，微微抬眼，撞见她满眼笑意的看着自己，不由微怔。
“贱名岂敢得公主殿下一个好字。”徐宁渡敛眉微微一笑，答道。
“徐徐而宁，八方来渡。”楼成珏缓缓说道，静静等待着徐宁渡听着这句话的反应。
如楼成珏所料，即便徐宁渡是个再如何冷静的人，猛然听着这么一句也难免掩不住一时震惊与疑惑。
“公主殿下……”徐宁渡眉头缓缓皱起，轻声道。
“故人恰逢，徐先生可愿与本宫坐下聊聊？”楼成珏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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