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我在对面不知所措。我无力地说：“是。是我写的。”
一切都开始回归于终点。
他低着头，手上握着拳头，清晰地看见青筋的凸显。我觉得特别心酸。
“沈维。对不起。”他抬起头的时候，我看见他满脸的泪水。因为四周围有些黑暗，他的脸上泛不出一点光亮。都是些阴影。
我现在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问我：“那些信。苏棉一封也没有看吧。”
我诧异，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委婉。
对不起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词语。我从没在现实中见过一个男生哭过，现在，又是在我眼前哭。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许，让他痛苦的人就是我。
他倔强地擦掉泪水，对我说：“再见。”语气里不容一丝抗拒。
我在背后喊他，他一直不肯回头。我跑过去拉住他，他一把甩开我。我摔到地上，脚上磨破了一层皮。血液跟着就迫不及待地往外流淌。
他仍旧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我用手一擦，脸上湿湿的。我认为我就是活该。
萧楚和苏棉找到我的时候，我躲在教学楼楼下的车库里，用自来水不断冲洗脚上的伤口。
他/她们走过来，萧楚一脸紧张的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没事。”我说，“苏棉，我们回寝室吧。”
苏棉点头，萧楚又说：“我背你。”
我当即就说：“不要。”苏棉犹豫了一会儿，也说：“让他背你吧。”
“不要。”我再一次否定。一个人瘸着脚步走。苏棉扶住我的手，很快，萧楚被我们拉在身后。我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满脑子都是沈维哭泣的脸。
“到底怎么了。”苏棉把我扶到床上，又去衣柜里拿出创可贴和酒精棉花。
她轻轻地帮我处理伤口，我开始带着点哭腔说：“沈维知道了信的事。他知道你一直都没有看过。”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说：“就为这事？”
我不明白沈维在苏棉的生命里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为什么她这样说的时候，可以这么冷淡平静。
“他哭了。”我说，“他看上去很伤心。”
苏棉的眼睛里没有焦点，她静静地说：“范萱。不是有句话叫‘长痛不如短痛’么。”
我愕然。
在苏棉眼里。真的没有沈维的存在。连一点影子也没有。即使，我再怎么帮助他，甚至每天都在苏棉面前唠叨沈维的名字上百遍。
她也只会轻轻松松地用个喔字一带而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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