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白坐在办公室里，依然开着电脑，但椅子却转了个方向，朝着背后的落地窗。
下班铃一响，同事们倾巢而出，打卡机旁边挤了一道不小的人流，米白静静地看着，气定神闲地坐着。
“米白，走了啊！”朱姐朝她笑了笑，挥了挥手，拎起手提包匆匆加入了下班的人流。
就像落地窗外，三层楼下面那条大马路上的绝大多数人一样。也许站在公交车旁边，也许正躲在某辆被红灯拦住归家脚步的轿车里面，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应该像焦躁不安的红绿灯一样，每隔几十秒钟就急不可耐地变换一下心情的颜色。
米白喝了口茶。绣球茉莉，香气四溢。茶是快下班的时候泡的，专门用来映衬这焦躁不安的惶恐气氛，温婉甜美，刚刚好。
“小米，还不走？”庞美君经过的时候，像往常那样半是挑剔半是拉拢地看了她一眼。
“对。还想再看看报表。”米白平静地回望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的脸看上去已经很臃肿了，不晓得是常年休息不好的缘故呢，还是单纯中年发福。从她现在的样子推测，年轻时的面容也一定算不上姣好，这一点和朱姐比起来就逊色不少。朱姐年轻的时候应该是容光焕发青春逼人的。
想到这儿，米白就忍不住偷偷笑了一笑，好在庞美君已经出门，只留下一道宏亮的声音：
“走的时候锁门！”
作不作声都已经没多大意义了。她应该已经冲进电梯了吧！米白心想。
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依旧不规则地移动着，偶尔卡壳偶尔流畅。渐次亮起的不同颜色的路灯和车灯倒慢慢交织成一道风景。
风景看惯了。米白站起来，去饮水机那边再续上一点水。
路过同事的桌子，几乎每个人的桌子都丢得乱七八糟，他们似乎都不在乎某个同事会路过，某个同事又会不经意翻动他们桌上的东西。时尚杂志八卦报纸丢得到处都是，好像领导们根本不会造访一样。
朱姐却是个例外。她的桌子整整齐齐，一张散落在外面的纸都没有。
倒是跟她平常风风火火的样子不大相配。米白抿着茶，暗暗地想。
朱捷很坦诚。这是米白对她的第一印象。尽管刚进公司的时候，米白也因为表格做得七扭八歪令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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