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狱大殿。
明黄纱幔在烛火掩映下逶迤垂地,猩红色的美酒在黄金樽中摇晃,酒杯里映着一张脸,殷红的唇角轻勾,五官如同冰雪裁刻般,赤眸里是淡淡的慵懒中藏着一丝狠戾。
“冥皇,龙将军已经去调查了。”阶下的一个冥兵垂首道。
“炎渊……”重葵大步流星地一跨入殿门,便兴冲冲地唤道。
突然,看见阶下跪着的人,便稍稍收敛了一些,可飞扬的神采还是将他的喜悦与激动表露无遗。
“吆,这不是褚昆吗?”重葵一侧头看清了所跪之人的面容。
“属下先行告退。”褚昆低声道。
“嗯。”炎渊只一个字默许。
褚昆后退着离去。
重葵抓了抓后脑勺道:“炎渊,怎么?这才刚醒,不好好休养休养。”
“那是死人的事。”炎渊晃动着杯中的美酒说道。
“呃。”重葵撇撇嘴,还是老德行。
“白日你去哪了?”突然,一道邪魅的声音响起。
重葵浑身忍不住一个激灵,面上仍端着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还能去哪,不得安顿好你的救命恩人呀,要不然让人家我们冥狱就只会过河拆桥。”
“千金台?”炎渊随意地扬声道。
重葵目色一滞,轻佻应道:“是呀,怎么了?”
许久不见高位上的男子回应,心虚地一抬头,便对上了那双如血珠般的赤瞳。
默默半饷,两人皆是一言不发。
空气中只剩下长烛结花的声响。
“炎渊,容颜儿没有在那里。”重葵不知自己到底搭错了哪根筋,望着那双眼鬼使神差地说道。
炎渊凤眸微眯道:“那她在哪?”
重葵只觉方才自己可能是给鬼附身了,才会胡言乱语,他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连忙作声若无其事地笑道:“我怎么会知道,说不定死了呢?”
“她敢。”倏然,空气里结了霜雪般冷了下来,沉滞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这两个字直震得重葵耳膜发疼,心里更是忍不住一抖。
得,幸亏他留了个心眼,要是告诉炎渊真相,泊枫还真没说错,这祸端肯定烧到他身上。
“炎渊,管她呢?日后我们兄弟好好快活,打天下。”重葵拍胸脯转移话题说道,要是再继续下去他肯定会被这位恶煞给折磨死。
空气里的温度渐渐回升,炎渊仰头一饮而下勾唇道:“也好,她不是想要天下吗?”
重葵心里一咯噔,不由开始哀嚎,天啊,他又说错了什么,总觉得这位主儿的话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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