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打斗声停了，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能消散。
顾晓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掀开了盖在眼上的沉重的眼皮。
那群社会青年已经不见了，少女背对着顾晓，抬头望着高高挂在天空的皎洁明月，不知在想着什么。
顾晓扯了扯嘴角，唇瓣张张合合，好像要说些什么，最后只说了两个字“你好……”，声音嘶哑，有些无措，仿佛用了极大的力气说话，只是这话……有些不应景罢了。
很多年后，季昔凉总会学着顾晓当时说话的语气，捧腹大笑，这一笑便是很久很久，笑到肚子抽搐，笑到天荒地老。
少女转过身来，向顾晓绽放了一个灿烂的笑靥，白玉般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显得很亮，墨黑色的瞳孔仿佛天上的星辰，乌黑浓密的长发紧紧地贴着脸颊，有些杂乱，额头上源源不断的鲜血顺着脸颊，顺着黑发，滴落在地上，或落在衣襟，如绽放的血莲，妖冶。
惨绝人寰，狼狈不堪。
这样的季昔凉，让顾晓觉得，她随时都可能会闭上眼倒下一般。
顾晓看着满身是血的少女，竟奇迹般的感觉到了温暖，就是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奋不顾身地救了她。
“季昔凉。”少女的声音同样嘶哑，她抹了抹脸上的血，又朝顾晓笑了。
顾晓费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朝季昔凉走去，脚步有些不稳，走起来有些瘸。
“顾晓。”顾晓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低沉。
季昔凉轻轻一笑，满脸是血的脸显得有些狰狞，她撇过脸，又抹了脸上的一把血，挽住顾晓的手，问：“晓晓，你家住在这附近吧？要不我送你回家吧。”
顾晓讶异地看了季昔凉一眼，不仅讶异于季昔凉对她的称呼，更讶异于季昔凉会送她回家，心中微暖，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方手帕，放在了季昔凉的手上，说：“你先拿这手帕抵一下伤口的血。”顾晓看了看天空，又说道：“现在天色也不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路上走总归有些不好，今晚住在我家吧，到时候也好处理伤口。”
答非所问。
季昔凉听到顾晓的话的第一反应是“噗嗤”一笑，第二反应是平静，第三反应是心中微暖。
顾晓有些尴尬，问道：“你笑什么？”
季昔凉调皮地瞥了顾晓一眼，故作高傲地说：“答非所问，语气严肃，面色呆板，目光含关心，仿佛如长辈照顾晚辈一样，这让年龄与你相近的我情何以堪？加上你虚弱低沉的声音，总归有些好笑。”
顾晓轻咳一声，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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