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刺啦”一步一顿的声音,是笨重的柴刀划在地上的声音,还有那个跛足的女人走路的声音。
满脸血污的孩子带着满脸的惊恐蜷缩在衣橱里,黑白分明的眼睛下方,还有着早已干涸的泪痕。
不要找到我,不要……救救我,救救我,谁都好啊,拜托了,谁来,救救我……
“小霖?你在哪里啊?”女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出来吃饭了小霖,你出来看看,这是娘亲亲手给你剁的排骨呀,出来啊,小霖?小霖还是不出来是吗?非要娘亲一点一点把你从房间里挖出来吗?”
“砰”“砰”一声声呼喊,一声声催促,还有一下比一下有力的,柴刀砍伐木门的声音。
躲在衣橱里的孩子泪水惊慌的溢出了眼眶,孩子死死的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
孩子看到的,是他的母亲,把喝醉酒的舅舅狠狠的掼在地上,笨重的柴刀被瘦小的母亲举了起来,砸到了舅舅身上,喷涌而出的,鲜红的血液就这样溅在了母亲雪白的围裙上,病态苍白的脸上,这样的母亲,看起来就像一个地狱里正在行刑的罗刹,可怕,而且狰狞。
孩子跑了,自欺欺人的躲进了房间里的衣橱。
他的母亲疯了,拿着柴刀,一步步走向灭亡的道路。
苏小小看着沉寂得没有波澜的海面,赤红色的眸子里空洞洞的,他握着的冰刃上面凝固了血渍。
这样的他……和那个女人又有什么区别?她是个疯子,所以他也疯吗?她杀了她的弟弟,所以他也要杀了他的朋友吗?为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想他好好活着的……
但是,一切是他一手促成,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苏小小抬起头,看着热烈的太阳,那阳光太过耀眼,刺得他眼睛疼。
“走吧。”穿着黑衣的男人道。
“为何?”铭鸿教教主仍是着一袭白裳,挑眉看着他,“都十八年了,你难道不打算见见他,看看他成了什么模样?”
“我知他好,便足够了。”黑衣男人道。
“他现在可不好,”教主笑了,“现在该是在准备来杀我的路上。”
黑衣男人看出来他在拖延时间,忍不住皱眉道:“你到底走不走?”
“铭鸿教是我的心血。”教主没头没尾的感叹道。
黑衣男人额角直蹦,一记手刀把教主劈晕,把人扛在肩上带走了。
走之前,他面带踟躇的往山脚看了一眼,最终还是走了。
那一天,夕阳美得如梦似幻,因为新鲜的血液为其增添了明亮的色彩。
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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