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全场皆惊，不用说使劲憋眼泪还憋不出一滴水的端王妃，就是抬着棺柩的不知所以的下人都是一脸震慌。张芝全反应倒快，满不在乎地一甩白拂子，笑着婉拒道：“大将军，这怕是不合礼数哟。”
这肯定是不合礼数的，齐国乃是骁战之国，武将地位身份崇高；而大齐建国之日便颁下明旨，疆土之内千秋万代，许氏掌国，杨氏领军。杨乞便是这将门杨氏的第四代子孙，五岁便在军营磨练，待到十八岁回朝领护国大将军之职分，其地位之高，用一句拜君不拜臣的特例就是最好形容。
如今杨乞身穿戎甲，在众人面前询问能否祭拜一位郡王府平妃的灵位，实在是有些不明礼乐，不知轻重。
杨乞被拒绝，倒也没啥表情，反而退后一步建议道：“如此，不如让许二姑娘剃本将军上一注香。”
被点了名的许苒心下一怔，虽是疑惑但依旧落落大方地走上钱了一步，先行一礼。
杨乞离她远了一步，用手虚扶了一下，轻声道：“辛苦姑娘了。”
按照大齐的习俗，棺柩三日下葬，灵位七日香火不绝。是以就算是前头一堆人围着棺柩，灵位也依旧摆在院子主厅中央，上头一个青铜香炉，里头寥寥插着三四根细香，那香烛味冷冷清清地散在了周遭空气里，闻着倒是极为舒爽。
那牌位上写的许林氏之莲位。
杨乞与许苒一前一后地进了主厅，他先对着灵位拜了一拜，而后拢袖拿香，那三根细香杨乞手里稳稳地拿着，脸却是对着新立下的牌位，微微蹙着眉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前头还有那么多人等着，许苒实在是不想浪费时间，况且这香都快烧得过半了，偏他还不肯拿起来，许苒忍无可忍，终是上前一步建议道：“将军，让我来吧。”
杨乞听到了她的话，先是很明显的一愣，许苒便看到他耳根子下有些泛红，他许是看到了手里细香的惨状，不落痕迹地将手向后挪了挪，轻声解释道：“我，我这三炷香是受人之托，我，这三根香要在我手里烧完了才行。”
许苒都忍不住笑了，“将军，这是哪儿的习俗？”
杨乞也不回头，略有些急躁地解释：“总归，总归是合了礼数的，姑娘慢等会，”想了想，又软了口气说道，“你若是累了，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歇上片刻，没有人敢说什么的。”
许苒却是不想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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