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临近尾声，顾佑言“咯咯”笑了。他垂低失落的眼眸，灰暗的双瞳里再无半点彩色，他伸出血淋淋的手，想再次去触碰那扇破碎的窗户。
顾佑言其实很清楚，窗户外面根本不可能会有所谓的大海的存在，他“咯咯”笑了，上扬的嘴角带动的却只是皮肉。
“你知道千瀚为什么选择喜欢我吗？他早就知道我会来学校，也早就计划安排好了一切。”
杨孟帆紧抿住嘴唇，有关他人私生活上的事儿他从来不愿予以评价，可现在他面对的是一个极度受伤的精神病患者。
“为什么？”
他只能顺从着顾佑言的意思画上问号。
“千瀚他，以前有一个很爱的女孩儿，可那女孩儿死了，因为建筑角度问题，女孩儿被高空坠落下来的砖石给砸死，所以，千瀚他想报复设计了a大学校建筑的人，所以他选择报复我。”
沉闷的空气像透明的保鲜膜，一层又一层地裹在了杨孟帆的口鼻上，窗外传来“咿咿呀呀”的老唱片声，不知道是从哪间病房传来的。
“我很爱他，很爱很爱，但他从未真正爱过我。”
杨孟帆拍了拍顾佑言的肩膀，由于把心里话讲出来，所以顾佑言的情绪倒是稳定了不少。
“谢谢你，愿意听我讲话，但是……我还是想爱他，所以求求你，不要劝我忘掉他，也不要给我打任何的麻痹药，你说你也喜欢一个男人，虽然我不知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但！你一定可以感同身受吧，那是深入到骨髓，侵入每一根神经的爱，是药物无法制止的爱……”
杨孟帆想再度伸手去拍顾佑言的肩膀，他伸手，又收回了手。他知道，他没有办法去安慰患者。
如果非要说顾佑言是个患者的话，可杨孟帆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去治他，用药嘛？这是最干脆直接的治疗方案。有用吗？屁用都没有！
“你先休息吧，我会让人给你包扎伤口，你得答应我不能再损伤自己半分，要不然我还是会考虑用药。”
顾佑言顿了顿，还是暂时答应了下来，毕竟人在屋檐下。
杨孟帆转身离开，他头痛，空气里弥漫的血腥味让他头晕恶心，胃里面也一阵翻江倒海。
好不容易来到了空荡荡的走廊上，隔着一大片玻璃幕窗，他可以看到楼下的风景，很简单，很简单。只有几棵会开花的树作为点缀。
他打通了院长的手机，苍老的声音伴随着沉静的空气缓缓道来：“小杨啊？什么事儿？”
“院长，我觉得咱们院门口的景观最好找人再帮忙设计一下，最好能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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