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千年过去。
小炙枕个子高了些，轮廓逐渐硬朗，干净的脸依旧很漂亮。
“姑姑，为什么你总是待在六界之外的虚洞里？”
“姑姑，外面是什么样子？”
“姑姑，天雷为何要劈你？”
“姑姑……”
日复一日的千年，他总是问我很多问题，但却从不会重复一句，我也不会回答他一句，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答案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
其实，小炙枕并不是一个话多的孩子，这一千年里，他只会每天与我说一句话。
就像今日。
“姑姑，我是谁？”他爬到了我的石床上，盯着我呆滞的脸。
小炙枕露出从未有过的期待，紧紧地盯着我。
姑姑，我是谁？
五个字，却是和我一样的问题。
双手轻颤，缓缓，我飘坐而，看着眼前这个纯净漂亮的孩子。
这样的他，为何生来便和我一般背负着邪气的名声？他……明明是这么干净的。
“你是炙枕。”我轻声答道，是这一千年来，第一次回答了他的问题。
忘了多少个万年前，我也问过哥哥这样的问题，可是，回答我的总是一声叹息。
可眼前这个孩子，不该得到叹息。
小炙枕眉头拧了起来:“不，我不是问我的名字，我想知道，我的身份，我该做什么？我该有什么责任？或者……我什么都不是，不用去做，不用担负任何责任。”
他的话音低沉，似是有些难过，将头靠在我的膝盖上，两只小手紧紧地抓住我的一只大手，小小的身体显得格外单薄，短暂的沉默中，竟是让我有些难受。
小炙枕从被哥哥同冥帝一齐化出后，已经活了两万多年，他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
就像之前的我，一切的道理与因果都在心间，可却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亦或是……不被需要的。
我抚上他的头，轻轻地，如同抚一个易碎的珍品，弯起嘴角，道:“炙枕要做的事有很多，只是，你现在还没有能力去完成，你的神体太虚弱了，要先修炼。”
他疑惑地抬起脑袋，望着我，试探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你讨厌这里？”我心里难过起来。
小炙枕摇摇头，似是在思考，转头看向虚洞之外:“我很想去外面看看。”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六界之中各种复杂的面孔，好的坏的，都有，我皱眉道:“虚洞的外面，不好。”
小炙枕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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