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桦赶来的时候我站在宠物医院的外面。
我不敢进去，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像是被死神捏住了一只胳膊，硬生生把你往黑暗里拖。
“一梦……”白桦办好了所有手续，走过来抱我。
他甚至没有来得及换下衣服，在睡衣外套了一件正衫就赶了过来，显得是如此风尘仆仆。
“一梦……”他抱住我，宽大厚实的手掌抚摸我的背脊，我靠在他的肩上，前所未有的空虚。
“白桦，小A满身都是血。”我忍不住揪住他的衣角，闭上眼睛不去想方才恐怖的情景。可是眼泪还是会忍不住流下来，止不住，像心底翻腾的恐惧一样。
我觉得从小到大我都没有这样难过过，心脏像被人揪住一样，用力拉扯。
“它是为了救我，要不然被摩托车碾过的就是我！”一想到这里我全身的寒毛全部竖了起来。
我自问不是什么重情重义的人，但是……有很多情感藏在心里，是没有办法解释的。
“小A是为了救我……”我把头埋在白桦的肩膀上，他有力的手臂圈着我，这样的力度仿佛拥抱着整个世界。
“没事，放心。它不会有事。”他安慰我，语气听不真切。
我突然不想说什么了，我知道白桦不喜欢小A，就算他风尘仆仆赶来，就算他知道小A正在抢救，可是他都是面无表情极度冷淡，只是抱着我，抱着我，叫着我，叫着我。
白桦……我难过，真的。
我捏着他的衣角，忽然觉得心底苦成一片，全身猛地闪过一阵电流，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的啃噬着我的神经，我一张嘴，完全是不经大脑的一句：“如果小A出事，我要全天下替我陪葬！”
最后一个音节极尽嘶吼！我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怪异地划破夜色的寂静！嘶吼出这句话，心里忽然就沉了，空了……
白桦抱着我的身体猛然一僵，我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耳边的呼吸渐渐沉重。
我忽然就不想说话了，彻底靠在他的身上。
“告诉我……孤一梦，你是孤一梦……”我恍惚间听到白桦的声音，他的情绪也开始疯狂起来。
我不想回答他这样愚蠢的问题，现在我真不关心这些，只是把头更深地埋在他的肩膀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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