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笙的声音轻飘飘的，她心不在焉的看着自己碗里的酒，今天回了家中之后，她明白了很多事。自己的儿女情长一点儿也不重要，完全就不可能和自己的家人相比。
“其实你早就应该明白，在深宫之中，就算你刻意的去逃避，也会有人把脏水泼在你的身上，只要能成为垫脚石，谁会愿意让你变成绊脚石，你自己都不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要这么天真，方玉笙，你清醒过来，在宫里，如果不欺负别人，不算计别人，不想办法保护自己的话，你相信我说的，没有人会帮你，没有人会成全你，你到底懂不懂？”穆棱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怒气，他不想在看着方玉笙在这样任凭别人欺负下去。
方玉笙点了点头。
她又何尝不知道，如果自己得不到皇上的宠幸，自己就会像今天一样，进退两难，而且被一个老嬷嬷百般羞辱，百般折磨。
又喝了一口上好的女儿红，方玉笙的心情仿佛好了起来，眉眼间都是笑容，她淡淡的回答：“我都知道，今天看到爹爹和兄长过得这么差，往日风风光光的方府也成了这般衰败的模样，我才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或者我对江玄蠡，只是一种好感罢了，他救过我，在我心里的地位不亚于你，可是看着爹爹越发苍老的脸庞，我后悔了，我也真的不敢了。”
说着说着，泪水划过了方玉笙苍白的脸庞。
两个人没有说话，他们坐的位置离集市很近，在楼上可以看到集市场的场景，各种小贩在吆喝，做什么事的都有，整个集市特别的热闹。
“上好的玉器，金钗，珠花首饰，都是最好的了，十文钱就可以带回家送人了，无论是送内人还是娘亲，都是很不错的选择。”
“糖葫芦，卖糖葫芦了，好吃的糖葫芦，最正宗的糖葫芦了。”
“美酒，上好的美酒，保准你喝了还想喝，十里飘香。”
“……”
各种各样的吆喝声传进方玉笙的耳朵里，很多人之后她再一次想起这一幕的时候，还是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比较自由，比较开心。至少这个时候的自己疼了也会哭，开心了也会笑，不像后来，对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穆棱运用轻功下了楼，在一个摊子面前挑选了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合他心意的小礼物，他满脸的笑容，和平时都是不一样的那种，不是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真的是很真诚的哪一种。
把大红色的小香包扔进方玉笙的怀里，穆棱挑了挑眉说道：“好好收着，里面都是最好闻的花香，我也没有什么东西送你，怕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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