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林真真快要走到学校附近时,停了下来,站在黑暗中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摄像头,拣了几个死角位置,慢慢移动到一家饭店门口。
“我记得这个饭店,前天我跟着林真真经过这家饭店时,店里的老板正在殴打一个乞丐,说他从店门口走过,脏了他们店,气焰很嚣张,很过分。当时很多人围观、指责他,他才放那乞丐走。”何涟青很快认出了这里。向皓宇也有印象。
“难道林真真半夜要来打那个店老板一顿?不对啊,她只是有了飞行能力。再说那个店老板又不住在店里。”何田田猜测。
林真真俯身把饭店玻璃门上的U型锁拉了拉,谁知那锁根本没锁,就是挂在上面装装样子。一般这种饭店里收银机的现金当天结业就都拿走了,除了桌椅板凳,也没什么值钱的,没人来偷。
只见林真真径直走向收银台,从底下的抽屉里找出一张营业执照和一个身份证,看了两眼,便又放回去后离开了。走时把锁还原放好,便换了个方向朝着城北不远处一个高档小区飞掠去。
她来到一栋居民楼下,大概辨认了一下方位便朝着一个窗户飞去,然后蹑手蹑脚地开窗爬入。
“怎么办?我们现在要抓她吗?”文茜紧张地问道。
“先静观其变,看看她在做什么?”话音刚落,窗内忽然传来动静。一个恶狠狠的男人声音说道:“你是谁?敢偷老子的钱!”
“糟了!”向皓哟低声说道,然后一个闪身进入室内。
里面那个男人正是饭店老板,黑暗里他一把扼住瘦小的林真真的脖颈。向皓宇手一扬,便将男的打晕,何涟青扶住林真真离开。
他们把林真真带到他们在河东市落脚的住所。
林真真这才看清向皓宇和文茜的样子。“你们——”刚才向皓宇他们的手段,林真真是见过的,她知道他们的不凡。但她不知道他们救她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是敌是友。
“我们是警察,专门查灵异案件的警察。”何涟青放开了林真真。
听到“警察”二字,林真真身子一抖,立刻低下了头。看来当初向皓宇和文茜确实是冲着她去的,她早就被警察盯上了。
看到林真真瘦弱的身板,文茜心里还是不忍心,所以温柔地说道:“林真真,不要怕。我们知道你是为了给母亲治病,你把情况说一下,我们看看有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林真真摊开手掌,一枚刻着古篆体“前”字的龟玉碎片赫然出现。这正是向皓宇他们苦苦追寻的东西。然后林真真讲述了自己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的山泥里捡到这块好看的石头当玩具,半年前突然发光,于是她发现持着它时跃跃欲飞。
当时母亲正处于贫病交加的绝望,于是她第一次尝试去医院仓库偷了三瓶抗癌药。她骗母亲是仿制药,终于使两人的生活得以继续。后来她又接连去偷了另外两个医院。因为她怕偷一家,数量多会很快被发现,结果没想到警察还是查到了。
当偷药这条路被堵死了,林真真只能铤而走险去偷钱。但她不敢去银行或金店等守卫森严的地方,再说她只想偷到能买一瓶正版药的钱就行。于是当她目睹饭店老板的可恶行径,她决定选他为目标。
她观察了好久,知道饭店的门锁坏了,而因第二天要办营业执照的年检,饭店老板特地将身份证留在饭店。所以她先去了饭店,看了身份证上的地址,找到饭店老板的家,意图入室偷窃。谁知进屋后找东西的动静惊醒了饭店老板,她本想逃跑,结果被他抓住,所幸被向皓宇他们救了。
“我知道我做错了事,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做错了就是错了,我愿意承担责任。你们抓我吧,但是我可不可以请求你们帮我一个忙?”林真真流露出倔强中带着哀求的眼神。
“你说。”文茜猜想,林真真是放心不下她母亲,文茜暗自已经做了决定,会资助章云娴治病。
“有没有可能能借钱给我?数额有点大,但等我从监狱出来,我一定连本带利还给你们。”林真真恳切地说道。
“没可能。”向皓宇靠在椅背上,一直默不作声地听着林真真的叙述,此时突然回答道。
何氏姐妹和文茜都惊讶地看向他,向皓宇一向仗义疏财,心地善良,今天怎么会忍心拒绝林真真的请求?
向皓宇瞥了一眼何涟青和文茜疑惑的眼神,还有何田田横眉冷对的表情,赶紧接着说道:“第一,林真真你还未成年,根据国家的法律,你暂时不需要被关起来。第二,你母亲章云娴的病,我想想办法,应该能治好,不用再吃药。不过,我这么做呢,不是无偿的。”
“真的?我妈妈的病真的能治好?您想要什么,我都给,要我的命都行!”林真真激动地说道。刚刚向皓宇他们有着神仙般的能力,说不定真有奇迹。
向皓宇指了指林真真手心处的龟玉碎片道:“我要你的命干嘛?你用这个来交换就行,怎么样?”林真真连连点头,双手将龟玉碎片奉上,激动地说道:“一言为定!”
何氏姐妹和文茜也都极为高兴,对向皓宇的处理方式很认同。她们本来就很同情林真真母女的遭遇,现在一举两得,各自都解决了问题,简直是太好了。
而治疗章云娴的病,对于向皓宇他们来说,确实是举手之劳。向皓宇拿了一杯西沉散人的桃花酿给她饮下,醉倒后醒来便百病全消,身体比一般人还要健康。
于是一番下来,龟玉碎片已有八枚现世,只剩一枚“皆”字符了。
已现世的八枚龟玉碎片,白小玄手上有三枚:临、火(反面是兵)、前,特别调查局手里有一枚:列,邪龙道人有四枚:斗、者、阵、行。可以说两边目前是势均力敌,所以最后一枚“皆”字符碎片将成为最后争夺的焦点。
“皆”字符的异能是蛊惑人心,属于精神力控制方面的,就像最高明的催眠专家似的。但这项异能又属于特别隐蔽型的,不像之前的一些异能,一看就不是凡人手段。
“皆”字符的背面是五行中的“土”。若是这枚碎片像之前的“火”字符一样属于无主之物,那么它掉落在某处,应该早已显生出异相,引发人们的关注。而时至今日已经一年多都没有动静,想必仍然是在某个人手中,只是它的主人使用得很隐蔽小心,还没被人察觉。
向皓宇自从上次破案获得了“前”字符碎片,获得了极大的鼓舞,对于查案兴趣大增,而且还能名正言顺地跟何氏姐妹在一起。因为唐齐收下了之前耀安城夏神医的那一枚“列”字符碎片,拿回去研究了一段时间,现在又托向皓宇将之带回给白小玄。所以向皓宇回了江城,汇报了女飞贼的案子,并将“前”字符和“列”字符两枚碎片,给了白小玄,便就又出门继续查案、继续浪。
然而一路下来,又是半年的光景,龟玉碎片的案子陷入了沉寂期,没有任何线索,也没有邪龙道人的踪迹。
令寒上次与温止戈在荒堡之城见面,两人误解争吵后,便再也没有联系了。令寒知道自己上次对温止戈怀疑的态度和言辞伤害了他,她想过再见面时道歉,但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而且温止戈也一直没有联系过她,不知道是忙于四处寻找龟玉碎片,还是躲避她。
白小玄、啸川和方语自上次十万大山超度亡魂和怨灵,然后方语入画渡劫解开心结之后,三人均是心情大为放松平和。
尤其是方语由于心境提升,一直隐隐有突破境界之兆。
白小玄和方语,陪啸川回了一趟天山。
一方面看看妖族有没有需要处理的事情,一方面也协助啸川推动妖之天道的编纂进度。
之前墨弦编纂的内容主要是针对妖族修炼过程中每个阶段境界修行的内容和心得,现在白小玄和啸川准备将仙植、仙材的认识和运用等方面的知识,以及适合妖族的炼丹、炼器方法等等都放入书中,便于妖族查阅和学习。
以前啸川认为墨弦,甚至云鸾和银月都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没想到现在自己作为妖族的管理者,同时也参与妖族修炼宝典的编纂。在认识了白小玄之后,天山不一样了,妖族不一样的了,自己也不一样。
而白小玄带方语去天山,还有一个想法是想让方语在西沉之海或天山静心修炼,完成突破。不过方语自感还需要一些积累才能到突破那一步,而且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寻找最后一枚龟玉碎片。她不想拖白小玄的后腿,因此坚持又跟他下山。
最终还是只有啸川——孤家寡人留在天山,安排妖族继续协助打探龟玉碎片的消息,协调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