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重温旧时光

作者: 楠森 字数:4015

  葬礼之后,顾铭森选择留在了北京,他想留下来多陪安东阳几天,然后在回公司上班,他给刘小静安排了一些工作后,让她先回了上海。

  顾振华和李岚因为有事所以也回了上海,顾小雨吵嚷着本想多在北京呆上几天的,最后无奈地被逼迫着跟他们俩一起回去了。

  早上,简单的吃过早餐后,吴萍有事外出了,顾铭森便开始陪安东阳在房间里收拾着他爸爸留下来的遗物,他们正聊着以后的打算,突然,门铃响了起来。

  “会是谁吗?”不是该走的都人早上都已经走了吗,安东阳一脸的疑惑。

  顾铭森站了起来,“东阳,会不会是有谁落下了东西在家里,所以又回来拿?”你先收拾,我出去看看。

  顾铭森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当他打开门之后顿时愣住了,原来门外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奚月。

  “奚月不是早上和梁子文一起去的机场吗?怎么现在返回来了,这让他感到很是意外的,难道她想要留在北京?”

  没想太多,他露出一些温和的笑意来,奚月,原来是你,东阳还以为是谁回来了。

  “你不是早上和梁子文一起去了机场吗?怎么现在又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这里忘记拿了吗?还是,打算留在北京多呆两天。”

  奚月走进了屋里面,铭森,我没有想到自己会回来,到了机场后才临时决定要留下来的。我想留在北京多呆上两天,陪陪伯母和东阳,然后再回上海,想到这一别,以后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在来北京了。

  其中也有一半的含义是子文叫我留下来的,他说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以后能和你们这些老朋友在一起相聚的机会也不会有太多了,所以他先回去,叫我留在北京多玩两天再回上海。

  哦!原来是这样,顾铭森关上了门,心里的疑惑总算是得到了答案,他和奚月一起走进了房间里面,安东阳还在继续收拾遗物。

  东阳,你看,是谁来了,顾铭森叫了一下他。

  “奚月,怎么是你,你不是和梁子文一起回上海了吗?”

  安东阳看见奚月后也感觉到很意外的,你怎么突然又不走了,还留了下来,你能留下来真让我觉得好意外。

  奚月轻笑着,东阳,我开始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回来,是临时决定要留下来的,想在北京多呆两天,陪陪你和伯母。

  伯母以后都是一个人在这边生活,这一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够回北京来看望伯母了,所以我想多陪陪她。

  嗯,奚月,你对我妈的好意我替她先心领了,既然你已经留下来了,那就多在北京玩两天,然后在和铭森一起回上海,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里一样,不要客气。

  你看,铭森我们三个也好久没有在一起聚聚了,现在终于可以有时间聚在一起了,等到以后你和梁子文结婚了,那我们可就不会有太多相聚的机会了,所以你今天留下来也好。

  嗯,我知道了,奚月点了点头,那就趁着现在的时间大家多在一起聚聚。

  东阳,来,我们和你一起收拾,他们俩搭把手陪安东阳收拾了一个上午后,下午的时间他们三个又再次来到了郊外的墓地上。

  在这里顾铭森和奚月陪安东阳度过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光。

  晚上回到家里后,奚月帮着吴萍没多久就做好了饭菜,因为屋里突然少了安爸的身影,所以在饭桌上谁都没有胃口吃饭,看到桌面多摆出的那副碗筷一直空着,每个人的心里都不禁有些痛楚起来。

  晚饭后,收拾好了桌子上的饭菜,奚月一个人走到了屋外的阳台上,她看着没有星光的夜空发呆起来,伫立许久,然后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觉得心里压抑了太多的情绪,身体好久都没有真正的得到放空了。

  顾铭森刚从安东阳的房间里走了出来,经过客厅时他看见站在阳台上的奚月后,徘徊着也走了出去。

  “怎么,奚月,你有心事吗?”一个人站在这里对着夜空发呆,这么晚还没有回房间休息。

  奚月转过身来看着一旁,顾铭森正慢慢地走向她,铭森,是你啊,你不是也还没有睡。

  她回头继续看着夜空,然后笑了笑,心事的确是有很多,但是放心里装得太久,已经都习惯让它深埋在心底了。

  只是最近在家里一个人呆的时间久了吧,突然会觉得很闷,每天都生活得很乏味,所以心也有些感到累了。

  顾铭森走近了奚月,有时间就多出去走走吧,那样会好些。

  前些日子我听梁子文说,你去了海南岛,去散心吗?一个人还非得跑那么远。

  “你都知道了。”

  子文是怕我一个人在家里觉得很闷,会憋坏了身体,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陪我,所以叫我自己出去走走,我不知道要去哪里,便想到了海南岛,毕竟曾经在那里呆过,对那里比较熟悉。

  四年了,海南岛还是那么的美,和记忆中的那些画面一样一直都没有改变过,只不过现在物是人非,曾经那个简单天真的自己在心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早已不复存在了,奚月叹息着。

  顾铭森沉思了一下,我觉得过好现在的生活就好,对于我们来说,“那些曾经放到现在,早已经成为不可能了,我们何必还要忧伤地去缅怀,让自己一次次的陷入回忆的激流里。”

  他认真的看着奚月,过两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现在却不再像之前那么期盼着这天的到来了,总觉得找不出来一丝的喜悦感。

  时间过得好快,在国外昏昏噩噩的度过了两年,这两年里唯一学会的是懂得了一定得爱惜好自己,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时间总是这么匆匆而过,毫不留情的给了心里一次又一次的重击,很多人的离开,仿佛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再也不可能见到。

  “顾铭森,你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么的任性,执着了,”真为你感到开心,奚月直视着他。

  你说,为什么“很多好的感情到最后总是输给了距离,时间,很多人总是赶不上在彼此最好的时候才遇见。”

  顾铭森离开她的目光,脑子里突然一片混乱的,他静下来没有说话。

  铭森,你等等,我去拿点东西。奚月转身走进了屋里面,过一会儿她手里拿了几罐啤酒又回到了阳台上。

  来,给你,奚月拉开一罐啤酒递给顾铭森,很遗憾,可能再也不能陪你一起过生日了,今晚我就先提前祝福你吧!

  “没有礼物,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声来自心底最真切的祝福,希望你收下,顾铭森,生日快乐!”

  我想要你一辈子都开心,没有烦恼,永远做你自己。

  “来,干杯,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顾铭森把手里的啤酒和她碰了一下,谢谢你奚月,谢谢你的祝福。

  奚月一口气喝完了整罐啤酒,脸慢慢地开始微红起来,眼眶也有些浮红起来。

  “还记得那时我送你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是一个许愿瓶,我说希望你把所有的心愿每天都对着瓶子说一遍,等到有一天我打开瓶盖听到了你的那些心声,那时我会答应你,无论走到天涯海角,一定陪着你去完成这些心愿。”

  说完她又拉开了一罐啤酒,苦笑着,“那些曾经放到现在想想真的好美,那些允诺过彼此的话说出口时现在想想我们真的是过于太年轻了。”

  很快,时间真的好快,我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我问过自己许多次,“梁子文真的是我想要执手走下去的那个人吗?我的内心反复的纠结过,可惜这个答案我想永远都给不了自己。”

  顾铭森喝完了手中的酒,也接着又拉开了一罐,奚月,这两年你真的变了太多,有时觉得你很陌生,自己再也不是那么的熟悉你了,你对身边的生活领悟了这么多,这点让我再也不可及。

  今晚,同样是你给我的生日祝福,可让我又再次想起了我们之间的过去。

  “还记得在北京后海酒吧,我,东阳,还有语桐一起为你祝贺生日的那次吗?”

  我有时偶尔回想起来,都会不经意的笑了,“你喝不了酒,那晚却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竟然把东阳误认作是我,最后还吐了他一身,让他想发怒却只能忍着,你不知道,他事后可是找我埋怨了很久,回到学校后,我给他打了一个礼拜早上的热水,他才笑着原谅我。”

  顾铭森说道这里时停顿下来,他深呼吸了一下,还有,“你明知道我唱歌很难听,那晚却非得把我拽到演唱台上为你唱最喜欢的《丁香花》,当我站在台上,看到下面所有人都在起哄时,我有些畏惧想退缩了,但见你认真看我的表情,我知道逃避不了,后来我红着脸唱跑了很多的音调,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不管台下的嘲笑和流言蜚语,为你把整首歌都唱完了,你跑上台去抱着我哭得一塌糊涂的,嘴里却还不断的骂我傻。”

  说完后,顾铭森苦笑着,那些曾经现在想想真的是很美,只是我们都再也回不去了,都只能够回忆了。

  奚月不敢直视他,她喝着酒,眼泪早已不停地往下滴着,她此刻好想大声的哭一场,可是内心的痛楚到了喉咙处,她又拼命的哽咽了下去。

  顾铭森接着说过去的往事,“还有,我最难忘的是那个在北京街头的午后。”

  你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吃糖葫芦,为此我还嘲笑过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争着和小朋友买糖葫芦吃,那时你竟然为了一句玩笑话而认真,气了我整整一个上午,下午心情好的时候才和我说话。

  “那个暑假里我们一起来东阳北京的家里玩,午后我们俩走在北京的大街上,路过一个胡同时,你看到了有人在叫卖糖葫芦,你说想吃,非得要叫我去给你买,还威胁我不买就不理我了。

  无奈的我走进胡同里找到了那个叫卖糖葫芦的大叔,可是还没等我来得及出手买,他的糖葫芦就被一帮小朋友给买光了,你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和小朋友抢东西呢,所以我就准备空手而归了。”

  但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说起过后来是怎么买到糖葫芦的,“我刚想往回走,却看见那个大叔自己还私下里藏了一串,我立刻跑过去给他钱买,但他却死活也不肯卖给我,说那是为他正在住院的女儿留的。后来无奈之下我编造了一个谎言,说你正在和我闹分手,如果给你买不回去糖葫芦,那我以后就真的见不到你了,在我百般的劝说下他才将唯一的一串糖葫芦卖给了我。”

  我看见你吃着很开心的,所以就,,

  还没等他说完,奚月走近了他,用力的抱住他,她早已经哭湿了眼眶,铭森,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想要你以后都很幸福快乐的,那样我心里会好受些,随后她踮起了脚尖深情地吻着顾铭森。

  这一幕让顾铭森有些惊讶的,他没想什么,也紧紧地抱住了奚月,开始回应她。

  一番唇舌激吻过后,奚月松开了他,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这时屋外起风了,因为穿得少,喝了一些酒她的身体有些颤抖着,顾铭森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他直视着眼前的夜空说,“如果让我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一起走下去,那我宁愿从现在开始就把一个人的日子习惯到底,我明白自己终究也会感到孤单,但时间久了,我想也就能够习惯了。”

  奚月,回房间吧!外面起风了,小心别把自己冻感冒了,我想一个人单独待会儿。

  好吧,晚安,铭森。

  奚月带着一脸痛心的表情独自走进了屋里面,他们俩现在都需要安静。

  奚月走后,顾铭森把剩下的酒全都打开喝完了,他笑着,最后眼泪也忍不住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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