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起步时,自行车大幅朝旁边甩。
季落落惊呼,下意识圈住了他的腰。
待到她回神，自行车已经平稳前行，碳素轮胎压上路面发出“窸窣”声。
王俊凯腰上没赘肉，隔着一层薄薄的T恤和校服，季落落可以明确感受到他身体微微的僵直,正犹豫要不要松开。
“只要你不放开我,我就不会放你摔。”
王俊凯嗓音平缓,如流水潺湲在夜色。
季落落稍稍愣，随即慢慢压下抬了一半的手,弯着眉眼,以更深更稳的姿势环住他……
王俊凯看着清瘦，肌肉线条却是流畅硬朗。
他是个少话的人,可就是这样的沉默,混着夜风，混着十九岁少年的成稳,徐徐抚平季落落的兵荒马乱……
就像是，飘摇过后的避风港。
她试探着把脸朝他背上贴：“其实真挺怕的……”
感受到他的不自然却没拒绝，季落落极软极细地出声：“我以为这个坎会一直过不去呢，一直都不敢让别人载我，我就怕摔下来，很疼很疼……当初然然载我也是这样，许若载我也是这样，都摔下来了……”
撇撇嘴，季落落有些委屈，“你会不会也让我摔下来？”
“那可不一定，你安静一点，走的就稳一点。”王俊凯云淡风轻。
嘴角勾了个弧度，季落落开口：“王俊凯你又嫌我烦，嫌我话多，要和我冷战？”
红灯车停，王俊凯问：“我和你冷战过？”
他语气一本正经，季落落一下坐直身体：“那你之前不理我！”
“哪一次没理你？”王俊凯反问。
季落落哑然，半晌，她喊他。
“小凯。”
“嗯？”
“你说，”季落落拖长温软的调子，“我手收一点点，会不会摸到你的肚子，还是你的，”她舔着唇角，“腹肌。”
路过夜市，人来人往，灯火攒簇。
王俊凯沉脸：“你敢摸……”
话还没完，季落落倏地退手，在他腹部左一下右一下。
小姑娘的手软若无骨，尽管平时嘲她胸小，真的贴在背上时，仍有明显的丰盈。
前后的触感都太明显，王俊凯低哑着嗓音忍怒又克制：“季落落！”
“嗯哼。”季落落无辜。
“你再动一下，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摔下去？”
“我就动，你摔我，啊……你有本事摔我啊。”季落落偏要摸。
王俊凯闪躲着近乎握不住方向，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车头歪歪扭扭又恰到好处地穿梭在人海。
摊铺门前挂着笨拙的彩色电视，模糊的画质中，江直树和袁爸爸坐在阳台上，袁爸爸对江直树说湘琴只会一件事，那就是爱你。江直树眸光很淡，淡到几乎凝不了焦距地望着夜色灰蒙：“她似乎不怎么明白，我有多爱她。”
躲在墙后的袁湘琴泣不成声，林依晨轻甜纯粹背景音响起。
“你就像风在说话，顺着我方向……”
“你就像海中的波浪，推着我成长……”
“我明白你的回答，温柔的对话……”
季落落停下作乱，紧了紧王俊凯的腰，喃道：“袁湘琴好幸福……”
“你说什么？”街口鸣笛嘈杂，王俊凯没听清。
“没什么。”季落落枕着他安稳的背，大声答。
“爱情其实没有办法，不被感动吧，我不说谎……”
当王俊凯一边吓她要把她摔在地上，一手压住她的腕护她时，季落落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清楚地听到有个声音对自己说……
季落落，你真的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