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睡。”
被子重新掀起，再落。
季落落的世界，仿佛都随着这轻微的弧度，静止了。
王俊凯把她捞过来没放开，手臂受力搭在了她腰朝上的位置。
季落落敏感地、又不知如何开口地承受着他臂上线条，她手不小心碰到他、又触电般收回，脚尖直着不对，绷着也不对，不知如何是好。他身体热烘烘，季落落一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扑通通”，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两个人都想避免惊动，偏偏其他感官越放越大……
“季落落。”王俊凯唤她，嗓音低低的，有些哑。
“嗯……”细若蚊蝇。
“你没有，”王俊凯阖住的眸光邃暗，“……穿，内衣吗？”
他想撑住平静，喉咙却克制不住地一滚，再滚。
窗外风雨大作,嘶吼漫天。
室内两人同榻,安静一片。
黑暗中……
季落落轻轻“嗯”一声：“穿着睡会不舒服，而且——，”她咬唇，声音更小了，“会影响发育。”
话落完,又是沉默。
大抵是刚才的问题太敏感,也可能是风雨退远了些。
几分钟后。
“季落落。”王俊凯又唤。
“嗯？”季落落脸红透。
王俊凯本来是趴着,半边脸蒙在枕头上，他朝旁边转了转,仍是闷,“你喘气可不可以小点声。”
“我是正常呼吸啊，”季落落好脾气地补充,“我以前会磨牙,后来都不磨了，好像小孩子磨牙是因为肚子里有蛔虫。”
她声音和棉花一样,絮絮软软。
王俊凯“嗯”应下，自己的呼吸更重了……
第三次沉默。
“王俊凯。”轮到季落落唤人。
“嗯？”像从喉咙挤出来。
“你可不可以把手放到别的位置,”季落落咬着唇，耳根热得发烫,“你刚好压到了那里,”她弱弱地，“有一点痛……”
“嗯。”王俊凯额上冒了层薄汗。
他抬起搁在她身前的手，转为面朝她,顺势给她掖被角时，视线触及她颊上绯红，眉眼压笑地一字一顿：“飞机场。”
“飞……”
季落落学了一个字，羞恼蹙眉，抡起拳头冲他胸口轻捶，“你才是飞机场，你才是飞机场，别人比我大说我就好了，”季落落忿得直揉他，“你都没有凭什么说我嘛……”
她手软，力气不大，两手挠他时，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他身上。
空调恒温，两个人睡衣都薄，王俊凯可以不漏分毫地想象出她的线条，然后嗅着她发丝间、若有若无的香。
“季落落。”王俊凯试图去探她的腕，眸光暗，身体热。
他发声艰难，“别闹了……”
“我也绝望，你还笑我，”季落落可怜道，“我也想美美的有曲线撑个墙一仰下巴前凸后翘性感尤物……”
王俊凯蓦地擒住她双腕，腾腰翻身，将她摁在身下。
他两腿夹着她两腿，一寸一寸朝中间拢，裹胁，压迫。
季落落话在喉咙，完完全全发不出声响……
“性感尤物的妈妈没有告诉过性感尤物，”王俊凯朝她徐徐倾身，“大半夜和男生单独待在一张床上，”他声线压得极低，“会有不可预知的危险……”
唇落在她耳下，尾音哑得不成样。
一滴汗，顺着他粗硬的发梢，“哒”地微响，滑落至她细白的颈间。
痒意。
喘息。
滚热相抵……
“王俊凯。”季落落不否认自己故意的成分，可真的当事情到了这一步，她嗅着逼仄的荷尔蒙味道，身体轻颤着，“我们冷静一点……”
王俊凯阖着眼，呼吸发烫，随着胸膛明显的起伏，洒在她耳边。
“冷静一点……”季落落放轻声音，带着点安抚的意味，手一下一下顺着他后背。
“冷静一点。”感受到他的调整。
“冷静一点。”感受到他握在自己腕上的手渐渐放松。
“冷静一点。”季落落顺着他背脊落到逼近尾椎的位置，没注意地落下。
王俊凯喉咙里溢出个闷音，蓦地推开她，翻身下床，掀起被子，朝上一扯，整个蒙住她的头……
一切发生得太快。
季落落整个人懵在被子里，等她反应好，拂下被子露出半张脸时，房间开了夜灯，把他的影子拉得长绰绰。
“你做什么？”季落落细细咬字。
“洗澡。”
“……”
“嘭咚”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