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胀肚，李明朗起夜多次，中间有一次迷迷糊糊从床上往下爬，一个脚软，“咣当”一下子跌落在地，声响不小，却是谁也没吵醒。
第二日，李明朗便发觉胳膊肘肿了，还一大片黑青，疼得不行，伸也伸不直，完全使不上力。想必是昨天夜里摔的那一下，索幸今天就下午一节课，她便干脆懒床不起。
她看着天花板，昨天的记忆清晰又模糊。
只记得昨天她们聚餐，走进烧烤店，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不小心对视，李明朗慌乱地错开视线。她们坐在赵宇辰身后的空桌，那个她惦念的男孩就坐在她身后，背对着她，她紧张，尽管对方完全没认出她，甚至不知道她是谁。她有些心不在焉地附和着同伴们的话，偷偷观察着身后的赵宇辰。赵宇辰好像不开心，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也不吃东西。李明朗看他喝，自己也跟着喝，看得伙伴们都不明所以。后来她听见赵宇辰跟别人说话，得知他闷闷不乐得原因是林璐语，李明朗心烦，便喝得更急。
再后来的事，她便记不真切了。想了一阵，记起似乎见过王昭然，其他就想不起了。之后便不再想了。到下午上课前，李明朗的胳膊因为肿胀，不方便穿衣，硬塞进袖子里去，疼得自己直皱眉。
晚些时候，李明朗将胳膊的事情说了出来，庞娜陪同她去了医务室。
“胳膊能动吗？”医务室阿姨问，李明朗点点头，阿姨接着说，“还能动应该就没什么事，我给你开些消肿止痛的外敷药，三五天应该就能好。”阿姨为李明朗上药，之后用纱布缠了几圈，避免药膏蹭到袖子上。
走的时候在门口遇见了路过的齐昊。齐昊抱着篮球，说是来医务室买创可贴，结果连医务室也没进就跟她们走了。没走两步，庞娜就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事就先走了。
李明朗跟齐昊单独走在一起并不觉得尴尬，但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冬天，日头短，已然天黑，路灯亮了起来。路边的树都秃得差不多了，明明前不久还沙沙作响。李明朗不由得想起那日，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在这条路，而那天的她却无心看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