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院落已撤出重兵把守,只余夜珣一人在房内饮酒。
一女子轻步莲移,那步子轻快,显示出那双脚的主人,心情是万分的愉悦。
“夜珣你做梦都没想到,今天会败在我一个弱女子的手里。”她脸上的张狂更加显而易见。
“堂堂徐家小姐也没料到,自己会委身于,做别人的侍妾吧?”夜珣依旧讥讽,一如当日在徐家大宅时的语气。
“这都拜你所赐。”徐小姐被击中痛处,失态地狂叫着。
“我爹爹本是一方主事,我从小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也本应该有一门任我挑选的好姻缘。都是因为你的出现,你的一句话将我们全家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
在田间做着粗活,吃着猪食。我娘没出几日就疯了,几个哥哥不忍这等苦日子逃跑被抓了回来,被那些臭百姓痛打致死。一大家子的人死的死、疯的疯。我发誓决不会,面朝黄土背朝天做一辈子的农活。
我出卖自己,对赵家只有蛮力的傻儿子百般讨好,才得以做他的侍妾。”她从小就是刁蛮惯了的大小姐,怎能甘心低人一等,做个小妾。
“那你应该好好过你的本份日子。”夜珣连看都懒得看,扫向背后的幕布,不无鄙夷地说,
“我恨,每每遭人白眼受尽冷落,我对你的恨就增一分!是你,让我沦落到顶着这卑微的名份过活!
我以为这辈子都报仇无望,你居然兵败主动找上门来。试问我又怎能放过这天赐的良缘?如若当初你要是收了我,做你身边的女人,而不是羞辱我一番,今日你也不会有这场劫难。”她眼中那抹不去的恨意与替他错失良人而婉惜的神情,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拼凑在她脸上,尤为的不伦不类。
夜珣倒是开始好奇,这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内心强大到何等境地,才能酝酿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
“原来你不是为父母兄弟报仇,而是为了一已私欲未能得逞而泄愤?”他嗤笑这个内心比外表,还要丑陋万分的女人。
“那又怎样,他们愚钝,不懂争取与我何甘。”她决绝的神色像是在看别家笑话一样。
“像你这样绝情的女人,活在这世上没有任何意义。”夜珣表情沉稳,眸色渐暗。
“你咒我死,真可惜。听我那傻相公说,明日你就要被处斩。我可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只要撕破衣衫,流几滴眼泪,就能让那傻男人相信我的话。哈哈!”她放肆的狂笑,以解数月来的苦难都在今天得到了回报。
夜珣唇角生冷,勾出一道危险的弧度。“你算是有点小计量的人,可惜找错了对手。”指间弹向紧闭的布帷,赵主事、赵岗、水溶和莫林等人在一旁听了良久。
赵岗跨步向前,怒道。“你这贱人,竞敢蒙骗于我。”
“相公饶命,奴家报仇心切饶了我吧。”徐小姐见谎话被拆穿,遂故技重施,以求自保。
“贱人还当我是傻子,任你捉弄吗?”赵岗抽出佩剑,一剑刺向她的心窝。徐家小姐最终落得个,咎由自取当场毙命。
赵主事跪在夜珣面前,“属下孽子纳了这等有心计的毒妇,让尊上蒙受不白之冤,请尊上治罪。”
赵岗也双膝跪地,“属下一时鲁莽,听信了这贱人的说词,未辨清是非黑白,愿受罚。”
“都起来吧。”夜珣语气平淡,未有一丝动怒的迹象。
“属下定当戴罪立功,任听尊上差遣。”父子双双磕头谢恩。
待赵家父子退下,水溶调侃夜珣说。
“还以为你会得理不让人,我准备好帮赵家的说词,算是用不上了。”
“本尊又不是齐朗烈,只会用大开杀戒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夜珣轻啜上等茶品,状似完全没将此事放在心上,甚至是不值一提的芝麻绿豆小事情。
水溶暗暗钦佩夜珣,不愧为雄霸多年北方之首,既往不咎,气度非凡。
随后夜珣的接下来话,足以打破水溶心中所谓的,有容乃大。
“本尊要利用赵氏父子歉疚的心,来对本尊忠心不二,这笔账要这样算才划的来。”夜珣邪气冲天地笑道。
水溶如是地想着。‘人心果然难测,特别是眼前这个男人的七窍玲珑心。幸好他是真心爱着明媚,不然吃亏的肯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