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没有她，顾临墨怎么会收购秦氏的股份？
心口窒息般的疼痛，乐曦垂眸，忽略关玉琳第一时间望向自己这边那嫌恶至极的视线，缓缓从楼梯走下来，走到秦烁身边。
“离婚的事情，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和伯母没有任何关系，你不用去责怪她。我也不想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你们还因为我而发生什么不愉快。”
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但仍旧做不到直视秦烁的眸子，甚至最后递出那份协议时，别开了眼，“秦烁，无论从哪方面考虑，离婚对我们彼此都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你签字吧。”
关玉琳一愣过后，重新坐在沙发上，收敛下嚣张的气焰，嘴角勾着几分得逞意味的笑，话却是对秦烁所说，“烁儿，这一次，你该听得一清二楚了吧？这可是乐曦当着你我的面，亲口承认离婚是她自己的决定，我可没有逼她什么。”
“妈，我拜托你，我和乐曦之间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过问？”
此刻秦烁满脑子都在思考怎么才能够让乐曦改变主意，哪有功夫理会关玉琳的喋喋不休。
他扣住乐曦的手腕，深呼吸一次，尽量保持着心平气和：“曦儿，之前我们不是说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一起面对，所以，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婚呢，难道就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
“你知不知道我心很乱？何况，我真的不想因为自己的懦弱无能失去你。”
他目光灼灼，俊颜一片诚挚，至于声音，可以说是恳求的语气。
过往那些回忆一一细数，乐曦紧咬下唇，想鼓起勇气，对秦烁说这些都不是她自愿的，他们不离婚，可联想到此情此景，又退缩了。
她何尝不想跟他一起面对？
只是关玉琳说得没错，有她在，只会给秦烁，给秦家带来麻烦。
“对不起……”
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乐曦用了最大的力气，挣开秦烁温热的掌心，将协议书放在沙发上，一个眼神未曾留下的，往出口方向走。
“乐曦，你给我回来。”
秦烁怒不可遏，关玉琳看出他的意图，眼神命令两个佣人上前将秦烁按住，不准他动。
门被反锁，乐曦身影也随即在眼前消失，秦烁恨得咬牙切齿，用力甩开那两个佣人，“妈，你非要逼死我才开心吗？”
闻言，关玉琳心底一震，转而是一阵又一阵的寒意涌上心头。
这就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
还真是讽刺。
“你不让妈过问你和乐曦的事情，行，我答应你我不插手，但秦氏，是我半辈子操劳的心血，我把它交给了你，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改名换姓，毁在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手里。发生那么严重的事情，你既然无法做出选择，那就由妈来替你。”
关玉琳视线冰冷，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另一边顾临墨，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挑了挑眉。
为了秦氏的事情，来谈条件的？
只可惜，据他所知，关玉琳在他人不在京城的这几年，没少给乐曦委屈受。
因此，顾小少爷并不是很想跟这么一个人说话。
他不接也不挂断，包厢里其他人，都不敢多说什么，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任由电话铃声不依不饶地一遍又一遍响起。
最先失去耐心的，还是顾小少爷，
“操！不玩了！”
他扔下桌牌，偌大包厢顿时安静下来。
烦躁地吸了口烟，将电话接起，“秦夫人，你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有重要事情要让顾小少爷知道，自然要更有耐心一点。”关玉琳轻笑，倒是难得好脾气。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秦烁听得一清二楚。
“妈，你疯了！这个时候给顾临墨打电话，你想要做什么？”
他冲上来想要抢手机，一个不注意打翻了桌上的玻璃杯，噼里啪啦的，动静有点大。
顾临墨皱着眉头，“怎么？让我围观你们母子俩打架，实在抱歉，我没兴趣。”
“那如果是和你的乐姐姐有关系呢？”关玉琳一面躲避着秦烁手上的动作，迅速对那边开口，“如果我告诉你，乐曦已经签下了离婚协议书，从秦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