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误会根源

作者: 又云起 字数:3012

  严以芗从楼上小跑着追了下来,看见安九正低着头准备上车。严以芗迅速跑到车前挡住她们的车。

  看着车里幽幽的看着自己的元宝,严以芗咬了咬牙,不论如何,今天一定要做到底。

  她目光坚毅的盯着车里坐着的两个人:“宝宝姐,你现在这样对得起你当初流掉的孩子吗?孩子已经成形了,你忘了吧!如果孩子还在,现在都已经满地儿跑,跟在你后面叫妈妈了!宝宝姐!”

  “严以芗你给我闭嘴!”秦银西五官绷紧,肩臂绷紧,浑身都绷得紧紧的。他唇瓣抿作一线,犹如恼恨之极。“你回去,马上。”声音带着不容人质疑的呵斥。

  她瞧着秦银西真的动了怒,吓的抖了抖,不过还是没有照着他的话回去。

  “回去!”秦银西冷硬的吐出两个字。

  严以芗看了眼他的神色,艰难的吞了口唾液。

  安九却突然下车走到她身边,附到她耳边,清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你别忘了,孩子流掉也有你的功劳。”

  严以芗茫然的摇摇头“不,不,那是我哥设计我的。我不知道他在我给你的水里放药了,宝宝姐,你原谅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安九冷笑着看着她,对她的解释不置一词。

  严以芗见她不说话,双手紧拽住安九的胳膊,语气急切的说道:“是我哥的错,都是他!你也恨他是不是?不然你怎么不告诉他那孩子不是宁百里的?”

  安九甩开她的手,冷冷的看着她:“这件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告诉你哥!”安九转身,不再多言,坐上车后便催促着秦银西开车。

  开了一段路,秦银西突然停下车,侧身与安九双目交缠,见她眨睫好似在笑,杏瞳却忽的落下成串硕大的泪珠。

  他眉峰深捺,手有些颤抖的欲帮她擦下眼泪。她却头一偏,躲开了他。

  他眼中晦涩难懂,“你是不是真的放不下宁百里,你跟他的孩子比我们这二十多年还要紧,元宝,是不是时光总会偷走我们眼皮底下看不见的珍贵。”

  安九唇角微微勾了勾:“哥,眼睛看见的并不一定是真的,而失去孩子的剜心之痛,也不是因为百里,而是我是孩子的母亲。”

  安九的眼里多了许多秦银西看不懂的东西,这让他心里难过的想要发疯,如果没有发生三年前的事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那年他们还是大二,他那时没有跟他爸一样去军队,而是靠着自己玩股票的钱还有安九的演出费投资的钱,自己注册了家公司。他凭着自己的号召力吸收了学校的许多人才,生意可谓是如日中天。

  那天正好是他们公司搞定了一个大合作案,他们公司一大帮人都在庆功。元宝当时正在举办世界巡回演出不能回来,打来电话说着第二天一早会给他一个惊喜。

  他心里遗憾这个对他意义非凡的时刻他的元宝儿竟然不能在身旁,可心里却又隐约期待着元宝儿口中所谓的惊喜。

  接下来的庆功会他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酒,他醉的不知今宵是何年,连后来他怎么回的家他都不清楚。只是恍恍惚惚间觉得元宝来到了他身边,他似乎闻到了元宝身上那种淡淡的奶香味。

  当他一觉醒来,揉了揉发痛的脑袋,打开手机一看,他居然连续睡了两天。

  两天!他到底醉成什么样儿了。他正在纳闷,旁边的被子里却忽伸出了一只女人的胳膊。

  元宝儿?他的心跳忍不住加快。

  可当女人坐起身子时露出来的脸让他如遭雷击。严以芗!怎么会是严以芗?

  秦银西眼底似乎结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冰,声音却带着不可置信:“严以芗,你为什么在这儿?”

  严以芗见他这样却笑出声:“这不是听说你前天搞成了一个大案子,我昨天就想着来给你道喜,不过宝宝姐说你醉了,一直在睡觉,我就只能今天一早儿来了,不过今天宝宝姐似乎不在,我就留下来了。”

  秦银西声音发紧,里面夹杂着一股恨意:“我是问你你怎么在我床上!元宝儿昨天就回来了!你现在马上穿上衣服滚下床。”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元宝的声音:“哥,我前天就和百里回来了,演出很成功哦,你昨天都睡了一天了……”

  卧室的门突然从外面推开:“我刚回家换了身衣……”站在门外的安九看着两个人,似乎呆住了。

  秦银西心口猛的一滞:“宝宝,你听哥说,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说着慌乱的找着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安九收回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动作中还带着一股惊魂未定,她轻轻退出房间,将房门关上。

  “宝宝,你等我一下。”秦银西正拼命的往身上套裤子。可听到大门合上的声音,他直接捞起上衣就向外面追去,不过刚出了门,可却怎么也找不到元宝的身影了。

  “到底去哪儿了?”他用力锤了一旁的大树,心里翻腾的怒火快要将他烧焦,额角也不停地突突直跳。

  等到两人走后,刚才还衣衫不整的严以芗反而一扫刚才的暧昧形象,对着穿衣镜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哥,这下宝宝姐还会爱你吗?我送你的礼物,是不是很特别啊。”

  之后的几天,秦银西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差掘地三尺,可怎么也找不到安九。等到他再次找到安九家里的时候,安爸爸告诉他,安九前天和宁百里一起出国演出了。

  秦银西追问他们去了哪儿,可安爸爸表示他也不清楚,还问他们是不是吵架了。

  秦银西苦涩的笑了笑,点头说是,可是他会解决的。

  安九如同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他不知道用了多少办法,却怎么也找不到安九。他就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过了两个月。安爸爸突然打电话来,说安九和宁百里回来了。

  他心里一喜,这次无论如何都要跟安九解释清楚,那天的事绝对不是安九看到的那样,他绝对被严以芗坑了。

  元宝就是要打他,要骂他,都随便她,只要元宝肯原谅他。

  跟他爸不同,元宝爸爸从政,是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长,官居要职。

  安九爷爷和自己爷爷是一起扛着枪杆子一起流血战斗的生死兄弟,说起安家和秦家的关系可是辈辈儿传下来的。

  两家的距离相距不远,都住军区大院,他小跑过去,元宝家门口两个站岗的哨兵跟他都是老熟人了,直接帮他开了门。

  他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元宝儿现在气消了点儿没有。

  刚走到花园,秦银西远远的就看见宁百里把元宝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元宝的头顶上,他那张有些病态的脸看着安九时满是柔情。

  而那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他。

  他只觉得眼睛涨得发疼,狠狠的咬了咬牙根,飞快的像两人的方向跑去,可接下来宁百里的一句话却犹如一把利剑狠狠的插入他的心口,让他血肉模糊。

  “元宝,我们一起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抚养长大。你是孩子的妈妈,我就是孩子的爸爸。”宁百里清雅的面庞溢满温柔。

  他僵立在原地,如遭雷击,巨大的愤怒使他不顾一切的冲向两人,一把拉开安九,虎虎生风的拳头直接挥向宁百里,似乎把所有的难过就糅合在那一拳中。

  宁百里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他打退几步。他又拽起宁百里的衣领,又向他挥动拳头。

  “秦银西,你给我住手!”安九脸涨的通红,冲他低吼。

  他心口一窒,眦目欲裂,扬在半空中的手却硬生生撤开。回头看向安九,竟连眼眶都是红的。“你不许要他的孩子!打掉,去打掉!”

  安九的身形晃了晃,像随时要倒下一般。眸子里闪动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宁百里搀住安九的手,让她倚靠在自己的身上。安九堪堪立住身体,伸手指着秦银西,语气发冷:“秦银西,你给我滚!滚!滚!”

  “元宝!”秦银西眼里夹杂着不可磨灭的伤痛,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冲着转身欲走的二人低吼。“元宝,我跟严以芗什么都没有,是她想抹黑我,元宝你不要这样。”

  安九背对着他,停下脚步。面上一片冷凝。“秦银西,我不想听这。”

  “不,真的是误会。”秦银西心里乱成一团。

  安九摇摇头:“你是我哥,一直都是。不过…你也知道了,我有了孩子了,百里愿意和我一起养大这个孩子,我们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希望你到时候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哥…”

  秦银西不可置信的向后退,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她不再回头,笔直的向家里走去。

  他站在那儿,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愤怒,严以芗,既然你先害我,也别怪我不客气,我也能利用你除掉孩子,如果不是你,元宝怎么会离开我怀上宁百里的孩子。

  都要怪你,元宝儿只能是我的。

  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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