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唱谁的歌,唱给谁听。
琴声犹如流水,划过我的心。
礼拜六的下午,宁静的校园立马炸开了锅。哪怕只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大家也都兴奋地压制不住要回家的冲动。就像这寄宿制高中,整日被憋在几平方的教室和寝室,想不出去都不可能。
郭梦锦从寝室走出来的时候,阳光从浓密的梧桐树叶丛中穿透过来,印在阳台上的疏影,随着轻摆裙角的风儿,在这一尺见方的舞台上,往返游动。空气中有种很闲适的气息,好像你只消轻轻呼吸,便可以挤进鼻腔一团飘逸的白云。
操场上的林荫,隐隐约约只有几个落单的学生提拉着书包,急匆匆地跑动着,不知道是不是害的家人在门口等的着急了。寝室外边一样的寥寥几人,看来被老师留下来谈话了,一脸的忧愁的无奈。
郭梦锦没有被留下,之所以回家这么晚只不过不想挤公车,每次和一大堆人挤在一起,让他感到十分紧张,或者可以这样说,缺乏安全感。
他斜斜地把背包挂在肩上,慢慢走出了学校大门,没有人陪着他,自由的时光如此之好。他并不着急回家,而是在这座小城的最繁华的的街道上,慢悠悠的逛着,一会儿进专卖店问问衣服价钱,一会跑到货摊郎那摸摸那被很多人摸摸带带的首饰,一会又站在街角卖唱的艺人旁,慢慢听不时会往布兜子里放上几张纸币。就这样,快要6点的时候,他才走进了公交站,很好,最后末班车,只有几个人。
车子打着慢拍子从拥挤的霓虹中穿梭,郭梦锦坐在靠着窗子的座位,没有人打扰清闲,他一边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别人的匆忙,一边往耳朵里塞着有些硌得慌的耳麦。在拥挤的人群中,看到那些站在街头的环肥燕瘦,他突然就感到心里有些迷茫,有些孤独。
天已经真的黑下来了,缀满了星辰,车子已经不知不觉就开到了郊外了,窗外的小麦,种植的十几亩的旷野,随着风在车灯的远远照射下起伏波涌,忽然就想起了宫崎骏的《千与千寻的神隐》里那一下雨就会变成被海包围的油屋,还有那,在海中的铁轨上行驶的电车,激打出层层浪花。
“妈,我回来了。”刚一进门,郭梦锦就嚷嚷着。走入厨房,锅子好像正在烹煮什么好东西,蒸汽突突往外挤撞,撞得锅盖子合合张张,像极了锣鼓。
“奇怪了,怎么没人在。”郭梦锦暗想着走进客厅,爸爸正饶有兴致地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看着连续剧,桌子上放着半杯啤酒和一包刚拆封的香烟。看到郭梦锦回家了,郭爸爸忙从沙发上跳将下来,忙把嘴里叼着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解释到:“今天..这是你叔叔抽剩的,今天没有抽。”
“好啦,我知道了。”郭梦锦心里不住地想笑,想起一句话:喜欢看你满嘴谎话,真诚的样子。
他知道,爸爸的烟瘾几十年了,让他戒尽,说不过去,虽然是看到他抽烟身体不好,但是我不说谁知道呢。
正说着,妈妈从外边回来了,看到梦锦便不住地唠叨:“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车子还挤吧?饿了吧,我做了你最爱的糖醋里脊,快洗洗手吃饭吧…”
妈妈一如既往地在饭桌上不住地询问关于梦锦的信息,学习如何,钱够不够用。郭梦锦有意无意的敷衍着,一边扯开话题,一边猛往嘴里扒饭。爸爸一直盯着新上映的武侠电影,而忘了吃饭。妈妈看到,边不再说郭梦锦,转而说爸爸,
“你吃饭能不能不看电视,多关心关心孩子。”
“好啦好啦,”爸爸打开岔子,趁着这时机,郭梦锦已经吃完了饭,就出了客厅到厨房放下碗,走出家门。
这是典型的北方小巷建筑,胡同特别窄小。邻居家的小狗,从门口跳跳蹦蹦摇着尾巴,在郭梦锦脚边不住的转圈摇尾巴,张着傻傻的眼睛,认真地瞅着郭梦锦。他微笑着蹲下,抚摸着它的毛发,这时手机却灵灵响起来了,July的《in love》,很舒缓的轻音乐。
屏幕上明确地显示着“梦霖”两个字,心里却本来波澜不惊,竟然让这舒缓的轻音乐扰得不断怦跳。
安静了下心跳,郭梦锦才接听电话。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