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 父与子

作者: 瑾萱Cn 字数:3018

  不知不觉,夏季已经过去,秋季,已经悄然来临。

  关于夏的火热,夏的奔放,都早已经不复存在,已经远去,如今只剩下秋的凄凉,秋的萧瑟。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或许,这时,就用这句诗,更能表达出,此时此刻的意境吧!

  是啊,说得一点儿也不错。

  原本繁华的街道,喧嚣的街市,此时并无人行走,只偶尔路过一辆,两辆汽车。

  本应该,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街市。然而此刻,却无多少的人,兮兮疏疏,冷冷清清的样子,仿佛这里本就没有多少人似的。

  一条长长的泥青马路,横穿过这繁华的城市。

  看不到这条马路,它究竟源于何方有通向哪里,只知道,这条路很长很长,长到人们都不知道它的尽头在哪里。

  只依稀的记得它的尽头就在前方,前方,在前方,一直就在前方。

  这个前方,没有人知道它是有多远,也不知道是有多近,或许是有很远很远吧,一直到天涯的尽头,又或许是会很近很近的吧,你转一个身,在走几步,就是它的尽头。

  这都市的沥青路太硬,人们走在这黝黑的马路上,都看不到脚印。

  这条古老黝黑的沥青路,多少年了,就连它自己也不知到底承载了多少人的重量,也不知到底是路过了多少人?

  他只记得从他出生的那一刻,他就注定了被人们所用,直到他老去,直到人们忘记它的存在,然后再用新一代的高科技覆盖它。

  这一条黝黑的马路,也正是方芸通往她学校的路啊!

  每一次方芸路过这黝黑的路时,她就会,感慨万千,会联想到很多的事情。

  是啊,从她刚进入大学开始,就一直在这条路上行走了,今时今日,不知有多少岁月了,也不知有多少时刻了,她只记得,这3年来,她每一天至少会有两次走过这条路。

  这是一条很长的路,在这条长长的马路两边,更有着当地居民的住所,以及各类琳琅满目的门市。

  但多数是当地居民的住所,更有的是,他们住在这里,然后自己再留一个门市卖着东西挣点小钱。

  卖着鲜花的,卖着玩具的,卖着化妆品的,还有卖着各类小吃的。

  数不胜数,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的物品使人看的,应接不暇。

  这里的楼房全是两层高的,第一层,(也就是最底层。)多数为门序区,第二层多数为楼房区,(也就是当地居民的住所。)

  正前方,映入人们眼帘的,是一个相比较之下,一个大型的水果摊位,而在这个比较大型的水果摊位前,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水果,哈密瓜,西瓜,还有苹果,葡萄,提子等等。

  这些水果,都非常的新鲜,感觉就像是刚从树上摘回来的一样。

  而此时,一位穿着白色上衣,黑色牛仔裤,锃亮皮鞋的中年男人,正对着身边一位看着六七十岁左右的大叔大吼着什么。

  因为距离远的缘故,并没有听清楚这个青年男子他到底说的是什么,只是看着他对着那个六七十左右的大叔,在说着什么话,而且这个语气,看样子是特别的粗鲁的。

  这位六七十左右的大叔,此刻,正眼神木讷的看着这个中年男子,仿佛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罢了。

  如果注意观看,你将会发现,在他手里,好像正捏着什么东西似的,想放开,却又不能放开的样子。

  中年男子很高很高的感觉,属于那种明显的高大男。

  一看便知道,这个男人是那种属于特有权威的男人。

  从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有满满的自信,这是只有成功人士才会表露出来的那满满的自信。

  与身边所有的人都满不在乎,这种不在乎的心理,不仅仅是存在于表面,对于其他的人。更对于他身边的那个年纪大约六七十岁的老人也是如此。

  一种高傲,存在于他的骨髓里,深入不外放。

  而这一幕,方芸每天路过这里都会看见,时间过得真快呀,两三年了,看这些,也不足为奇了。最开始的方芸还有点看不下去,觉得那男的实在是太可恶了,超级可恶的感觉。到后来,便是已经熟悉。

  后来也不知是方芸自己被社会同化了,还是怎么来的。往昔的同情心竟然早已消失不见,现在的方芸,心里所剩下的,便只有一颗看热闹的心罢了。

  因为她懒得理会这些琐事,也不愿意再去理会这些琐事,她更不愿意自己在这凡尘之中被俗事所羁绊。

  相反的,方芸再周末,或者是她在没事之后,还会经常跑来这里看看这所谓的“新鲜”和“热闹”。

  看了一会儿,方芸竟然也咿咿呀呀地笑了起来,仿佛这本来就是一件趣事罢了。

  仿佛方芸,就是这其中的主角。

  那个青年男人所经历的,还有和那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都历历在目,仿佛他们就是自己,自己就是他们,仿佛方芸再不知什么时候早已融入了进去。早已经融入了这大的家庭。

  大多数人都会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相信自己所亲眼看见的事情。

  不管对还是错,只要是自己所亲眼看见的便是对的,也只相信自己所看见。

  因为在这类人的眼里,他们的心中是没有对,也没有错的。

  在他们的心中,有的,便是只有自己所看见,所听见的,其他的不管对还是错的,全都不重要,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曾不在乎过。

  既然都不在乎,那又还管它什么对,什么错了,是吧!

  而这个社会上大多数的人,都会像方芸一般,第一眼认为的,往往就是自己心中的那个答案。

  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在自己的心里,都已经深深地记住了这个答案。烙印上了这个答案。

  但是如果是自己,不知觉间路过这个水果摊位之前,看见这个高大威武的男人正对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凶巴巴,那么谁又会想得到别去了,至少是不会想到好的方面去的。不是吗?

  而方芸,也恰好是这其他人。

  方芸,她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人,她的看法,也和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没有什么两样,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估计都没有谁会在看见了这个场景之后还往好的方面想的。都是往坏处想,都会想那中年男子是这里不好还是不好的。

  总之,好与不好,只存在于一个人的一念之间。

  在这一念之间,他的好与不好,就看你心中的态度如何?你觉得他好?那么,他就好,你觉得他不好,那么他便不好。

  有的时候,看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这水果摊位之前诉说着什么。一会儿说,一会儿又抿着嘴不知道该怎么样说,一会儿又想说,这样子往复循环,让方芸看着,竟然突然想到了她的父亲。

  方云的父亲,和这里水果摊前说着话的这位六七十左右的老年人,一样的,朴素。

  他们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憨厚老实,淳朴善良。

  刚开始,或者说是在方芸第一次看见他们的时候,还以为,这只是一个顾客和一个老板之间的争执,或者是老板和一个员工之间的争执。

  而后看得久了,她每一次路过这里,每一次都会看见,就觉得非常的奇怪,再后来,便有人就告诉了方芸,原来,这并不是老板与员工,或者是老板与顾客,或者是路过的卖水果的和路过的人之间所发生的争执。

  这个看着,六七十左右的,老年人,他拥有着一头苍白的头发,略显得佝偻的背影。

  那那个老人的脸,让方芸看着,要多苍老就有多苍老,严重的缺少水份。

  两边的脸颊,就像是那个黝黑的树皮一般,干枯发瘪,那个原本黑汪汪的眼珠,就像是深深地凹了进去,那个鼻梁不再是挺直的,而是坍塌的。

  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这个中年人,看着,则是要比这个老人帅气健康的多。

  尽管它们之间的差别,是如此的大。可是当你仔细的观察,仔细的看着他们的时候,看着他们的那张脸,竟然是一模一样,完全相同的。

  唯一不同的地方便是,只是一个缺少了水分,一个健康黝黑;一个干枯发瘪,一个红润健康;一个佝腰驼背,一个站的笔直。

  在最后,方芸无意之中得知,他们两个人,原来是这个样子的:一个是父亲,而另一个是儿子,一个老年痴呆,一个则年轻有为。

  父亲每天都拿起这个水果看看,拿起那个水果看看,看来看去,说个不停。

  父亲拿着这个水果擦拭一下,说着它布满了灰尘,拿着那个水果左右看一下,说小时候不知道长得多么可爱呢。

  而这个儿子呢,没事的时候总不让他看这个,也不让他看那个,他说看了这个水果,会弄坏了这里原有的摆设,而看了那里水果,则会让这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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