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人跟你打听明珠和榆深的婚事?”
盛熙帝一大早起来,听到萧皇后告诉昨天寿宴上的事情,就沉了脸。
萧皇后点头,说道:“打听深儿的少,明珠的多,且多为宗室重臣。”
盛熙帝眉头一皱:“他们这是想干什么?造反吗?”
本来宗室与大臣勾结就是帝王大忌,贤亲王府满门荣宠,嫡子走文嫡女习武,再与宗室重臣结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功高盖主,届时就算自己再念叨亲戚情分恐怕也不得不起疑心。
“他们这是铁了心要拉贤亲王府下水啊。”盛熙帝说道。
萧皇后一边服侍盛熙帝穿衣,一边说道:“母后身边统共就这么几个可心人,还被人巴巴的谋算。”
搬出萧太后,盛熙帝的怒火原本只有六分此刻也变成了十分,当即说道:“这事交给朕。”
没过几天,盛熙帝就在早朝下了一道圣旨把文武百官,皇亲宗室都炸得七荤八素。
顾夜阑正靠在塌上,思考着她要用个什么理由让自己避风头,就听到宛如带回来的消息,一愣,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皇伯父下旨选秀?”
宛如点头。
“距上次选秀还不到三年,皇伯父要干什么?”顾夜阑皱起眉头,一脸不解。
宛如问道:“要不要吩咐他们继续跟踪?”
顾夜阑犹豫了一会,自己都已经打算避风头了,还是不掺和了,反正和自己应该也没什么关系,于是说道:“不用了,早晚都会知道的。”
京城里因为盛熙帝突如其来的一道选秀旨意又起风波,大家纷纷猜测着盛熙帝的意思。
这回,就连那个年轻男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盛熙帝突然选秀,他看起来也不像好女色的人啊。”年轻男子捏着棋子,皱着眉头说道。
黑衣男子站在对面,垂手恭立。
年轻男子放下棋子,捏捏鼻根,嘟囔道:“盛熙帝可真比他大哥难对付多了。”
听着年轻男子抱怨的话,黑衣男子却越发恭敬。
过了一会,年轻男子挥袖打乱棋盘,说道:“传令给西宁,她知道怎么做。”
“是。”黑衣男子退下了。
大家还没从盛熙帝下旨选秀的消息中缓过神来,又一个消息砸得他们头脑发蒙
荣惠郡主顾夜阑在西郊和袁淼等人踢蹴鞠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后脑勺砸到一块石头上昏迷不醒。因为西郊临近圣泉山,所以袁淼等人第一时间就把顾夜阑送进了圣安寺。
盛熙帝知道后,连忙叫安公公带了太医过去,还跟着死活要跟去的宇文鸿和宇文轩兄弟俩。
等他们到了之后,发现贤亲王一家子早来了,袁淼跪在一旁,顾夜阑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宇文鸿感受到屋子里压抑的气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转眼看见宇文轩想要张嘴说什么,连忙捂住他的嘴巴,省得这个熊弟弟在这当头闯祸。
太医诊断的结果和玄真的一样,伤及脑袋虽无大事但也需要静养,顾夜阑就顺理成章的留在了圣安寺养伤。
西街,唐家。
唐大娘见儿媳妇挎着个篮子往外走,忍不住问道:“你去哪?”
唐家媳妇说道:“娘,听说郡主伤了脑袋,我捡了几个鸡蛋,去看看能不能送进去。”
唐大娘不疑有他,说道:“那是应该的,你快去吧。”
顾夜阑摔伤的事情引起了热议,昭南走在街上就听见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荣惠郡主可是常胜将军,怎么会踢蹴鞠就摔跤呢?”
“那有什么不可能,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嘛!”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而且刚刚好磕在石头上,那可是贵人去的地方,咋还会有石头。”
“估计是打扫的人不用心。”
“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人暗算郡主?”
“我看你就是书看多了,你咋这么能想呢!”
“怎么的,你看这里这么多外国的人,谁知道是不是他们。”
听着几人激烈的争论,昭南驻足在一旁沉默,顾夜阑踢蹴鞠摔跤昏迷?说其中没问题打死他他都不相信,难道是将计就计?
昭南转身说道:“去圣安寺。”
等昭南到圣安寺找到顾夜阑的时候,顾夜阑已经醒了,头上绑着纱布正靠着床头和玄真说话。
顾夜阑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见昭南惊讶道:“昭南?”
昭南皱眉打量了一下顾夜阑,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顾夜阑苦笑道:“谁相信我踢个蹴鞠还能摔一跤。”
“当真是你自己摔的?”昭南不相信的问道。
顾夜阑撇撇嘴说道:“你看,你都不相信吧。”
昭南看她几眼,说道:“你好好养伤,估计京城因为你又得不太平。”
“说得好像什么时候太平过一样。”顾夜阑说道。
昭南笑了笑,说道:“明天我们就走了,你什么时候回北疆,我带你见见我妹妹。”
顾夜阑喝口水说道:“都不一定能回得去,一路顺风,我明天就不送你了。”
“行了,你好好待着吧。”昭南站起来说道:“我走了。”
看着昭南离开,顾夜阑叹气道:“可惜了。”
玄真一直就没张嘴,坐在旁边盘着佛珠,此刻才看昭南背影一眼说道:“世间缘分总是奇妙的,若他生在乱世想来也会成为一方枭雄。”
第二日,各国使臣陆陆续续离开北傲。
“天阳郡王和顾世子不必送了。”玉子渊道。
萧长贤问道:“玉叔叔此次回西凉待多久?”
玉子渊道:“说不准,可能年后再回来。”
“路上小心。”顾榆深道。
拜别西凉车队,顾榆深和萧长贤骑着马慢悠悠的往回走。
“明珠一避开,不知道又有多少魑魅魍魉要冒出来。”萧长贤说道。
顾榆深看他一眼,说道:“出来了也好,省得躲在暗处害人。”
萧长贤点头,说道:“也是,不知太子现在如何了。”
“太子总是依赖明珠,明珠如今避开了,希望太子能借此机会独立起来。”说起宇文鸿,顾榆深总有些担心。
萧长贤也有些忧心,说道:“太子一路太过顺遂,皇姑父想锻炼他又总舍不得他吃亏。”
顾榆深沉默下来。
萧长贤转头看顾榆深问道:“你在想什么?”
顾榆深犹豫一会,说道:“或许,这次是个好机会。”
“什么?”萧长贤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你是说锻炼太子?”
顾榆深点头,说道:“我和明珠一直是太子最大的助力之一,眼下明珠躲开了,我也闭门读书,少了我们两个,他们行事也就少几分顾忌,太子若想护住自己,不得不自己立起来。”
萧长贤说道:“倒是不错,行,我回去之后也好好读书,不掺和了。”
盛熙帝寿宴结束后,京城恢复日常生活,顾夜阑在圣安寺养伤,顾榆深和萧长贤闭门读书,基本不出门,蓝墨彰也被镇国公丢进了京郊大营,宇文鸿身边一下少了几大保护,有些人便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