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孟思水顶着熊猫眼走下楼梯,无精打采地问着好。
“早安!”
顾瞿程犹如见鬼般诈尸道:“啊呀我去!你这化妆技术和谁学的?烟熏妆?”
“滚蛋!我这是没睡好好不好?”孟思水翻着白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过一一个抱枕昏昏欲睡。
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想睡的时候睡不着,不想睡的时候却开始犯困。
“擦,什么情况?我们家小水水思春了?”他笑得一脸淫荡,然后靠近孟思水耳边说:“说,是不是在想我?”
“想你妹!”孟思水将怀里的抱枕扔了过去,心中却惶恐不安,还真被这家伙说对了。
“啊呀呀,一大清早的就谋杀亲夫,啊!不对,谋杀亲哥!”
“少贫,你是谁亲哥?”
不知为何,对于这个身份孟思水开始有了那么一丝的反感。
“谋杀干哥行了吧?我的亲亲干干小妹妹。”
他咧着嘴,眼中满是邪恶,这话怎么越听越猥琐?
孟思水投过去杀人般地目光,心中暗叹,奶奶个熊的,亏她昨晚还想着那晚天台上的一吻,那感觉是那么神圣那么圣洁,现在,那晚的男主角就站在面前,怎么就突然有种恶心感?
“嘿!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想扑倒我吗?其实如果你真的饥渴难耐,半夜你挠挠我的墙就好了,我一定马上就到!”
“泥垢!”
真是叔可忍婶也不能忍,孟思水干脆离开这块区域,免得他再说出更多污染自己耳朵的话。
“唉!”他在身后叹息,“我以为我的小水水会如同我想着她一样的想着我呢?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虽然知道他没有个正形,可听到这话却还是身体一顿,内心中莫名的多了一丝欣喜。
这是怎么了?我,我爱上他了吗?突然孟思水又打了一个冷颤,怎么可能?
或许是因为成为纪蕴涵的女儿后太惶恐不安吧,只要有顾瞿程在就能心安,这最多就算是依赖。孟思水如此自我解答着。
“少爷小姐快过来吧!”黄阿姨笑,依旧一脸的慈爱。
对于他们的打闹已经习以为常,至于刚刚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她通常会假装没有听见。
孟思水率先走向餐厅入座,顾瞿程也吊儿郎当地过来,虽然说现在顾瞿程已经可以正常饮食了,却也多以养胃的膳食为主,今早便是山药粥。
黄阿姨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放在面前,又开始去厨房忙活。
“咦?叔叔阿姨他们还没下来?”孟思水问。
通常情况下他们两个人当中总会有一个下来的比较早,以便处理公司的事宜,今天连顾瞿程那个懒鬼都起床了,却不见一人下来。
“哦!刚刚我去叫的时候,夫人已经下来了,今天公司有早会先去了,先生一会儿会下来吧。”
“哦。”
其实孟思水也就是那么随口一问,他们什么时候下来她还真没多大兴趣,最好不下来才好呢,落得一个轻松自在。
孟思水心里这样想着,却似乎天不遂人愿,一个声音传来。
“啊呀呀!小孟怎么还叫叔叔阿姨呢?不是告诉你要叫顾爸纪妈的吗?”
转眼望去,正对上顾酌昪那张笑脸。
孟思水没有搭话,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会叫纪蕴涵一声妈妈的,在家里,她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反正她也不在乎。
她收下自己,似乎只是因为那天为自己解围向别人说了自己是她干女儿,所以不得不对外宣布。
或者说,同顾瞿程一样,对她的身世背景以及经历调查了遍,知道她是一个招祸体,于是上演了这一出戏,免得再生祸端。
“我说某人有点自知之明好吗?人家思水是纪蕴涵的女儿,不是你顾酌昪的女儿,你来凑什么热闹?”
孟思水正思忖间,顾瞿程已经对顾酌昪展开了攻击。
顾酌昪也不生气,依旧是那副笑脸,好像一个老实的老好人。
“她的不就是我的,有分别吗?”
“呵!这个要问你自己,反正你们的事,在孟思水来的第一天起就已经不再是什么秘密。”顾瞿程依旧冷潮热讽着,似乎是刚刚和孟思水拌嘴没过够瘾。
“呵呵!”顾酌昪依旧笑着,眼神却微微眯起,道:“这么说,她纪蕴涵的女儿似乎也和你没什么关系了,原来你打得是这个主意。”
顾瞿程不语,孟思水却一头雾水。当初顾瞿程说认自己做女儿可以,但只能是纪蕴涵的女儿,不可以是顾家的女儿这是他的底线。
那时孟思水就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划分得这么详细,难道说是因为顾瞿程对顾酌昪深恶痛绝吗?
“你的小心思你妈妈可能一时间没看透,可我却清楚,表面上你是为她打算,同时也表明你的立场,那就是和我势不两立,可是你却在为自己谋划。”
他嘿嘿笑道,如同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接着又道:“尽管说顾家认养一个女儿和你也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可以今日顾家的地位,闹出点花边新闻却不好看,但她若是纪蕴涵的女儿则不一样,毕竞我和她之间的事已经不再是秘密。”
“咳…...”孟思水被呛了一下,差点把刚入嘴的米粥喷了出来,定定地看着顾瞿程,原来他打得是这个主意。
顾家的人果然脑袋都不是白给的,这其中的猫腻若不是被顾酌昪分析得如此透彻,打死孟思水也想不出来。
“呵呵!”顾瞿程干笑,“既然被你看穿,说说你想怎样?”
“我能怎样?难道就一定要有点企图吗?你终究还是我顾酌昪的儿子啊!”
顾酌昪这话说得有些意味深长,转脸朝黄阿姨喊道:“大姐,给我盛碗粥!”便不再理会顾瞿程。
顾瞿程翻着白眼,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这顿早餐开始变得有些压抑,原本孟思水终于可以无拘无束的吃一顿饭的,不料最终又弄成了这样。
斜眼瞥向顾瞿程,他也心不在焉,微皱着眉头,不知思索着什么。
突然孟思水仿佛变成了一个看客,或者说从始至终她都是一个看客,只是不知不觉中被卷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