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吻你之眸,赠你一世深情

作者: 寂寞芦花 字数:3357

  到了检察院,一路绿灯,没有受到任何刁难,顺利的见到了闫馨河的妈妈。

  一天一夜的时间,赵玉茹似乎老了很多:脸上爬满了细小的皱纹,头发零乱而灰白,眼底大片的乌青,精神萎靡而憔悴。看到闫馨河的瞬间,她似乎有短暂的失忆,愣愣的站着。闫馨河冲过去,搂着妈妈,哭着:“妈,是我,河河。”

  听到哭声,她似乎才醒来一般,手颤抖着摸着闫馨河的头:“河河,你怎么来了。”

  闫馨河抽泣的问道:“妈,他们是不是打你了?“边说边翻着赵玉茹的衣服检查着。

  “你这孩子。秋白也来了?”

  林秋白静静的站在旁边,听到赵玉茹叫她,忙走上前说:“阿姨,您还好吧。”

  “唉,进了这里无所谓好与不好。”

  林秋白拉过她的手,四下看看,没什么人,低声问道:“阿姨,您知道为什么把您带到这里吗?”

  赵玉茹低声说道:“他们具体没说,但是我从他们话里听出来可能是有几笔数额巨大的款子是我经手的,现在在帐上查不出来。”

  “那阿姨,那几笔款项,您还记得用在哪里了吗?”

  赵玉茹想了想,摇摇头:“有的都过去几年了,而且经我手的钱太多了。”

  “阿姨,您看我们能做点什么。”林秋白问道。

  “妈,你说,我们在外面能做什么。”闫馨河也着急的问道。

  赵玉茹有些凄然的笑了,抚着女儿的头说:“秋白,阿姨只能把河河托给你了,这孩子平时看着疯疯癜癫的,凶凶巴巴的,可是做事冲动,还没心眼,以后阿姨不在她身边,你要多替阿姨操操心。”

  闫馨河听妈妈这么说,眼泪又掉了下来,搂着妈妈呜呜的哭了起来。

  林秋白也红了眼圈,拉着赵玉茹的手说:“阿姨,您不会有事的。我跟馨河一定把您弄出去。”

  “唉,傻孩子,哪那么容易。”

  “您知道是谁告的您吗?还有您再想想,那些帐,有没有什么凭据。就是说领导的批条或者电话录音什么的。”

  赵玉茹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慢慢摇摇头:“有些数额很大的单据,倒是有贾强的条子,可是会计要下帐,所以我全部转给了会计。”

  林秋白跟闫馨河对望了一下“妈,那个会计呢?”

  “三个月前考上注册会计师,辞职了。”

  “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叫什么名字?

  “叫张蔓蔓,好像是在一个叫四同的会计师事务所。”

  闫馨河狠狠的搂了一下刘玉茹:“妈,我们现在就去找她。”

  临出门前,林秋白低声问道:“阿姨,您别多心,我就是想最后问您一下,你真的没有贪污,是吗?”

  赵玉茹看着林秋白,眼底一片清明:“秋白,阿姨懂你的意思。这个世界谁也不敢说自已是干净的,你要说一万几仟的我不敢保证,但是五万以上的我绝对可以说我是清白的。”

  林秋白握了握赵玉茹的手,轻声说道:“阿姨,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您弄出来的。”

  再回到李腾远的办公室已是下午四点了。

  李腾远开会还没回来,小丁把办公室的门打开让林秋白跟闫馨河进去等着。一进办公室,看到沙发,林秋白就觉的自已已经支撑不住了,锁上门,倒在沙发上跟闫馨河说道:“不许叫我,我要睡一会儿。从来没这么熬过,困死我了。”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人已然睡着了。

  闫馨河心疼的看着林秋白的睡姿,心里却是暖暖的:有这样的朋友跟自已共患难,足矣。

  会议六点多散了,李腾远打开门进到办公室看到的场面就是:“林秋白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闫馨河的外套。闫馨河则躺在另一个沙发上,两个人都睡的沉沉的。

  李腾远走过去,蹲在林秋白身边,拂开她散落在脸上的头发,心疼的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脸。手轻轻的在她脸上来回摩挲着,伏在耳边低语道:“起来了,这样睡会凉着。”

  林秋白呓语了几声,挥手打掉他的手,翻了身,却猛的睁开眼,微微的皱皱眉,有些迷怔的看着他,半晌才问道:“我在哪儿?”

  “睡迷糊了?在我办公室。”回头看看闫馨河还没醒,在她脸上亲了亲。

  “几点了?”

  “六点了。”

  “沙发睡的腰疼。”林秋白艰难的翻了个身。

  “怎么没去卧室睡?里面有床。”

  “我没敢。”

  李腾远闷笑着说道:“你都敢一大早把我叫醒,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林秋白红了脸,把脸侧向沙发里面:“我困,你别烦我,。”

  李腾远正想说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闫馨河翻身的声音。站了起来,回身,闫馨河从沙发上坐起来,不好意思对李腾远笑笑:“李书记,不好意思,太困了,睡着了。”

  “没关系。”李腾远淡淡的笑笑,走到办公桌前,将手里的文件放到桌上。

  这时候,林秋白也假装刚醒来的样子,坐了起来,把身上的外套放到沙发一侧,长长的头发从两边垂下,遮了半个脸。

  “见到人了吗?”李腾远问道。

  “见到了。她妈说有几笔数额巨大的款项不知去向,那几笔款子都是她签的,上面没有贾强的签字。”刚起来的林秋白声音有些闷闷的。

  李腾远唔了一声,便转身进了卧室接了一壶水出来。

  “李书记,我妈是替人受过,那些钱我妈真没动过。”闫馨河急切的说道。

  “数额有多大?”

  “可能有个几百万吧。”林秋白不是太确定的说道。

  李腾远手习惯的在桌上磕了两下,沉吟了片刻说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便给餐厅打了电话。这时壶里的水吃吃的响着,林秋白过去拔掉电源,从茶几下拿出两个杯子,倒了两杯水放到自已和闫馨河面前。

  “在这吃吧,我让餐厅送过来。”

  “好。”

  饭送来后,一边吃着,李腾远一边问道:“早上去的,怎么回来那么晚。”

  “我们又去找她们单位原来的会计。馨河妈妈说有贾强签名的一些条子,可能在那个会计手里。”

  “找到了吗?”

  “没,说是换了新单位后,干了没几天便不干了,现在那个单位的人都不知道她去哪了儿。明天再接着找。”

  “机票是后天的,这边的事先让小闫办着,你后天过去报个道。”

  闫馨河看着林秋白有些奇怪的问道:“你去哪儿报道?”

  “昨天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跟你说这事的。我调到A城的办事处上班了,后天过去报道。”

  闫馨河低了头,鼻头酸酸的,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眼泪叭嗒叭嗒的掉了下来,半天没说话。

  林秋白搂着她心里也不好受,轻轻说道:“馨河,我只去那边的办事处上班,随时都会回来的。”

  红着眼圈,闫馨河说:“干嘛去那么远。你不知道咱们从十四岁就没有分开过吗?”

  林秋白心下凄然,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

  闫馨河苦笑道:“人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还真是。你看我妈出了事,你要走了。”

  “傻女人,我这是好事,你该祝贺我的,好歹你以后也有个当领导的姐妹了。”林秋白强作笑颜的说道。

  李腾远看着她俩,淡淡的笑着说道:“你们明天接着去找,能找到最好,找不到再说。我晚上还有个会,一会儿我让小杨送你们回去。”

  “书记,不用了,周总的车在下面等着呢。一会儿我们坐他的车就好了。”用了他的车一天,林秋白有些不好意思,忙摆着手对李腾远说道。

  “唔。”李腾远淡淡的应了声,眉眼间便多了几分不明的意味,低下头,安静的吃起饭来。

  “李书记,我妈会有事吗?”闫馨河小心意意的问道。

  “如果有证据证明那些钱跟你妈没关系,那就不会有事。”

  “可是我现在就怕那个会计没留那些条,而且又不愿意出来做证,那该怎么办?”

  李腾远没说话。

  闫馨河看看林秋白,林秋白也正凝神看着李腾远:“是不是她就必须做牢了?”

  李腾远把吃完的餐盒收拾了一下,闫馨河见状,忙接了过来:“书记,我来,”

  放开手,李腾远向后靠在了沙发背上,淡淡的说道:“这是司法机关的事。你回去收拾一下,准备去报道。”

  林秋白忽然就有些生气,放下筷子,赌气道:“等这事了了,我再去。”

  李腾远微微皱了眉。

  闫馨河见状,忙上前,捅了一下林秋白说道:“书记,您一会儿还有个会,我们就不打搅您了。”

  林秋白也不知道自已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听他说什么司法机关的事,就火大。想想求他办事从来没有一次是利利索索办好的,总是要跟自已打着官腔,或者就是把自已训斥一顿。好歹自已也在机关呆了这么些年了,而且已经三十岁了。虽然她们的关系不是太正常,自已在他那里也许什么都算不上,可是暖床工具总可以算吧,哼哼,总不给自已留面子。

  闫馨河拉了她一把,她不情愿的从沙发上站起来,跟在一直对李腾远赔着笑脸的闫馨河后面出了门。

  “大姐,你能不能忍不忍,那可是关忽我娘生死的大事。”一出门,闫馨河就厉声训道。

  林秋白有些嚅嚅道:“我一听他打官腔,心里就不是太舒服。”

  “别说他打官腔,他就是现在让我闫馨河去死,抵我妈的命,我也得去做,知道不。”

  林秋白没有说话,低着头默默的走着。自已也搞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大的火。可能是一夜没睡好吧,也可能是馨河妈妈的事,还有可能是要离开这片生养自已的故土吧。忽然站住,心里蓦的一个念头生出:不会是恃宠而骄?

  心里乱七八糟的。

  坐在屋里的李腾远,想着林秋白噘着嘴、赌气的样子,嘴角微微向上弯了弯,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柔软的似要流出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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