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靖帝发了笑,强撑起来十分讽刺看陈青笑道“这毒无解,只要你们还在一处,你的一举一动便都是他的毒。”
“为什么?为什么啊!!”
靖帝看傻瓜一样,咳嗽两声笑“因为孤当了一辈子寡人,似乎就看不得太美满,尤其是秀儿你,还有你父王……”
“我……我杀了你!”陈青刀逼近,直把靖帝脖子逼出一线血痕,靖帝闭眼自喃喃道“我从未后悔……虽然青番是我那好国丈告诉我的。”
“就算是死也不忘拉上一个垫背?”
“可不……要是你成心,便把皇后和太子送了来陪我,我也笑纳。”
“父皇!”
“陛下!!”
那两母子哪里肯相信,准你要致人死地,就不准人临死报复,况是靖帝这样内心早已自私至极的人。
不料只等陈青举起刀,窗口便飞来一只箭,猝不及防,陈青自转身按下韩晨脑袋在怀,臂弯堪堪擦过一支箭,却忙问韩晨“怎样?”
韩晨也忙抓了他手臂看,唬道“你还问。”
陈青扭头,看只是擦破,并无黑紫,自摇摇头道“小事儿。”
忽想起什么来,烫着一般松开他,推出怀里站好,韩晨却笑“都这时候了,你还避什么?”
他却认真得很某样告诉他“别怕,我们还有大把以后,一定。”
韩晨轻笑,想我孑然一身,又何曾怕,忽听得船外杀喊震天,韩晨一顺耳朵道“你听,像是咱的以后来了。”
周凯哪里晓得,这回真是栽了,难为他还真为了万全,毁了来此的一大段山石道路,等一回头,却还是见着薛国公和鹤尧。
青雀一见,急问“你动了老蚌的人?”
“又怎样?”
“还怎样?他不脱了你一层皮?”
“还好,还好,我会找新君找补。”
“新君?你看这架势,还未知鹿死谁手呢。”
“差矣,来人里不会再有陈靓。”
“我不想,你的手竟黑到如此。”
“我做什么了?”
“你没杀那亲王?”
“我杀他作甚。”
“那你的意思是?”
“那是?”
“反正是一段有意思的传奇,只等回师,你自然听说。”
不只青雀,乃至于瘫倒的靖帝,乃至国丈,都生了裹乱的心思,却不想谁人又见得陈靓。
“破舱门,给我撞!”国丈下令道。
好在外头还有蓝焰的杀招,只听得惨叫连连,血染白窗。
这般紧急时候,陈青忽皱眉问“你可许蓝焰什么了?”
船摇晃着,韩晨忽见陈青看他腰,会意一笑“怎么,你还巴望这人能把我怎样?”
“或者你会见嫌?”
“诶……我总是心疼你不过,你道回回定要歪我的好意,你让开我这就出去杀了他,算完!”
“别闹!都什么时候了!”
“唉……”忽船一晃,陈青忙搂紧险些滑到的他,韩晨遂言“不过是送我上来搂了一下,还能怎样。”
“他送你来?”
“正是。”
“是什么是,他送你来这儿送死?”
“救兵都来了你还说死?”
“大军来,国丈才更要发疯,如果老五来,我却不能……”陈青看一眼靖帝,靖帝阴阴得意一笑“我若死这里,你怎样也是死罪。”
谁知韩小义摇摇晃晃上前,只一个药丸拍靖帝嘴里,捏着他嘴巴使咽下,去在他耳边道“不会立死,但却不大好受,你若愿意,便恭祝太上皇长命百岁。”
此刻韩晨终于有些惊,因为那般刻毒冷削模样是他从未见过的韩小义,而他似乎从这些终于看透了什么,不觉深深看一眼他这弟弟。
“怎么你还不忍?”
“不是不忍,只是觉得一代帝王,死也该干脆些。”
终于周国丈耐不住,大喊“拿火油连弩来!”
于是连着火带闪,一字排开发来,不一会儿船顶便大火起来。
陈青一脚破了门,杀将在门前,长风烈烈英勇冠绝模样,韩晨望向他,仿佛这世界最值得仰望的高墙。
周国丈拿了战戟,杀上来,却终究败在陈青少壮。
一场轰轰烈烈的北迁之乱落幕,靖帝在陈青等的护送下回宫,自然一路浩荡,还有囚车,又是一番议论纷纷。